罗泣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甩开了罗飏的手,“快跑!”他对李歌说。
看着像风一样的少年,罗飏无奈地和还在原地的李歌对看了一眼,“抱歉,我哥脑子不太好。”
“没事,我脑子很好,可以均他一点。”李歌回答。还没来得及多说两个字,已经逃远的罗泣就打电话来催了,李歌只能跟罗飏挥挥手道别。
“爸是说让你放假别回来,好好复习来着。”罗飏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落寞地说。
不过……他捏着了自己的下巴,眯着眼陷入了沉思。
没过几天,春节就正式到了。新年的基本配置就是饺子和汤圆,有鉴于李家人已经见识过罗泣玩汤圆了,所以在做汤圆的那一天,他被打发去洗碗了。
人呢,是不能憋的,容易反弹。因为汤圆没捏成,所以到了做饺子的时候,罗泣蹦得可高了。“来帮忙做饺子啊!”曹惠贤一句话还没喊完,他就从房间里咻出来了。她无奈地笑着,对着大男孩说:“你帮我和面吧?”
“啊?”罗泣噘着唇表达着失落,“我想包饺子。”
“你今年几岁啦?”曹惠贤揶揄道。
“一个月大吧。”罗泣说,“十八年又。”
曹惠贤笑着在罗泣头上揉了一把,“那你叫李歌出来和面吧,一会儿就叫你出来包饺子。”
“好咧!”罗泣蹦着走回房门前,开门就喊:“李歌快出来和面!快!”
“急什么?”李歌慢悠悠地走来,然后就被罗泣加了个速。
“我急着包饺子!”罗泣强行把人带了出来。
罗泣玩饺子的功夫和捏汤圆的功夫有得比,扁的、圆的、方的、花花的、波浪纹的、像小太阳的,还好饺子没汤圆那么难煮,要不然这新年怕是要见另类的红了。
何谓另类?在万岁家过年和在李歌家过年最大的不同在于小团子,因为她还是喜欢找乐子找花样的年纪,所以这年过得特别花俏,比如一身中国红的衣服。
“我感觉我特别像根鞭炮。”罗泣无奈地打量着自己。
同样一身红的李歌倒是有不一样的态度,他走到罗泣身旁,悄声道:“不觉得特别像婚服吗?”
罗泣一怔,低头笑了出来,“还差一个大花花儿!”
“这不就有了吗?”李歌把打扮得比花儿还花的李曲抱到胸前,“东西都齐了,结吗?”他笑着问。
“这不废话吗?”罗泣笑着,往他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被间接撞得一脸茫然的李曲呆呆地看着罗泣,李歌抱着她抖了下,“小曲,我们撞回去?”李曲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于是李歌就带着她撞了过去。
三根鞭炮在风中摇曳,好生热闹喜庆。
但最喜庆的部份莫过于红包,曹惠贤和李默不仅给有资格领红包的李曲包了又大又厚的红包,还给超龄的李歌和罗泣包了。
“你那封包的是支票吧?看它瘦得。”罗泣揶揄说。
李歌笑了笑,“你怎么不说是银行卡,还有机会变多呢。”他打开了红包,抽出了里面仅有的一张红钞,“真的就这么多,多了我不收的。”
罗泣噘着唇,手在他头上扒拉了两下,“你比我还讲究。”
这个话题再接下去可就不适合在过年这种开心的日子聊了。“你今年还打工吗?”李歌换了个方向,把头枕在罗泣肩上,同时换了个话题。
“过几天去替小林的班,就上那么一天。”罗泣回答,“你这么一提,我又想起去年做的白工了。”他说的,是去罗飉公司做的翻译工作。
虽然钱是收到了,但这种工作最值钱的部分是人脉,难得对方赏识自己,还给自己名片,开口说希望有下次的合作,结果名片却被罗飉拿走了。
那可能是客套话,但对方那种级别的人也不可能会把卡片到处发,也就是说有那名片的,至少能证明自己不是路人。
血亏啊……
“你有没有想过之后做翻译啊?”李歌问。
罗泣唔了很长一声,“翻译也不是就直译那么简单,还是有学问的。”他扭头看着李歌,“你觉得我学得来吗?”他询问着。
李歌抬眸笑说:“我觉得能。”
“是吗。”罗泣淡淡地说着,并没有在反问。
装逼店的逼一如既往的大,硬是在一众门口贴着“初叉开市”的店中,打开大门做生意,可能是跟店长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有关。
“你才无家可归!”莫长老凶悍地说。
“要是有家可归,现在不就在跟家人一块过年了嘛。”罗泣冷笑了一声。
莫长老也跟着冷笑了一声,“小孩子才过年,对大人来说过年只是生意更好的平日。”
罗泣摇摇头,“那是因为没人跟你一块儿过年。”他把手肘撑在收银台上,用手托着下巴,还站成了S型,“一个过的叫日子,两个或以上过的叫年。”
莫长老额角一抽,朝罗泣比了根中指,于是罗泣回了她两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