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公平也是你自找的,谢玙,自从遇到你我次次被刺杀,这次你被顾家算计倒也罢了,还是连累到我了。”
“第一次遇到你的那次,刺客是不是你自己干的?”
谢玙蒙着眼没有吭声。
又过了会儿,耳畔传来了水声,萧坤宁没有说话了。
谢玙眼前一片黑暗,水声却是越来越大,她想到了什么事情,唇角抿得很紧。
渐渐地,脸色发红。
萧坤宁洗过之后,就给她松开手腕,唤人来收拾。谢玙坐着不动,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有些热,夏日里有些热,也是正常的事情。
谢玙晚上没有沐浴就睡了。
萧坤宁躺在床上,谢玙睡在地上,两人泾渭分明,保持距离。
安静几日后,谢玙要出去,顾宗没有同意,谢玙也没有再勉强,反而更加心安理得地住下,趁着空隙要教萧坤宁下棋。
萧坤宁哼哼几声没答应,好不容脱离魔爪了,就不要想着下棋这件事。
她不肯应,谢玙就如数家珍般说着她曾经做下的丑事:“你六岁那年牙齿掉了,你将牙齿藏了起来,后来丢进池塘里去了,第二天池塘里的鱼都死了。”
萧坤宁暴怒:“那是婢女不小心将药洒了进去,和我的牙齿有什么关系。”
谢玙不应声,继续数着:“八岁那年你问先生可不可以不背诗,先生打了你手板,你就将先生的书给烧了。”
萧坤宁心虚解释:“那个先生说她都会了,留着书也没有用,不如烧了。”
“九岁那年你在后院里同姐妹们烤鸡,一不小心将园子里数盆牡丹给烧了,还连带着隔壁家的树也给烧了。”
萧坤宁气得发狂:“你闭嘴。”
谢玙恍若未闻:“你十岁的时候逃家去玩,走到半路被人拐卖了,是余音将你救出来的。当年你不死心,又逃家去找什么朋友,没出城门就被赵熙然逮了回去,听说被吊在树上一整夜,听着狗叫了一夜,从那以后你才收敛了性子。十二岁那年……”
“你很讨厌。”萧坤宁忍受不住自己的丑事被说了出来,扑倒谢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谢玙,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幅镇定的样子,我就想看看你害怕的样子。”
萧坤宁气恼中的举止像是在故意引诱人,而谢玙知晓她是在生气。
很生气。
生气的少女带着自己的情绪,就像是热浪中的人。
谢玙凝视她眼中的自己,忽而喜欢上这个时候,也唯独现在,萧坤宁的眼里满满地都是她。
想来,心里也是一样。
她觉得不够,应该再添一把柴火:“十二岁那年你忽而改了心思,整日里跟着赵家的一个姑娘,姐姐长、姐姐短,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的身上,后来那个姑娘嫁人了,你哭了好一阵。”
“谢玙,信不信我打你?”萧坤宁心口疼,从小到大干的蠢事都被这个人知道得清清楚楚,想到第一次见面谢玙不要脸地问她:“姑娘怎么称呼?”
称呼个鬼,天杀的谢玙,她咬牙切齿:“谢玙,我今日想杀了你,杀不了就打死你,你第一次见我怎么说话的?姑娘怎么称呼,你盯了我那么多年,还装什么生人。”
谢玙被按着手,白皙的肤色里透着红,红晕若桃花,瞧着有些柔软,萧坤宁直接就捂着她的嘴:“你别说话了,说一句我就想忍不住要打你。”
廊下的婢女不知里面发生的事,顾凝焦急地走来,听到最后那句话心里忽觉得痛快,总算有人收拾谢玙了,她冲着里面就喊道:“你要刀还是剪子,再不济给你给一根鞭子,打死她都不为过。”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谢玙的愤恨声:“滚。”
“还是这么猖狂,萧姑娘,我觉得还是鞭子适合她,谢玙这种人就是这么嘴硬。”顾凝靠着门口,将婢女们都赶走,伸手敲了敲门板,“去找十根鞭子来。”
婢女面面相觑,不肯走。
顾凝将门推开冲着里面喊:“十根够不够?”旋即又睨着婢女:“赶紧去,没听里面要吗?”
婢女这才匆匆离开。
顾凝冷笑几声,“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好似一只茶盏冲着面门砸了过来,差一点就砸中脑袋,顾凝拍着胸口安慰自己,一面搭话:“萧坤宁,你六岁那年牙齿掉了毒死一池塘的鱼后,谢玙笑话你又丑又笨。你喜欢的姑娘嫁人了,她就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还有你离家出走没出城门就被逮了回去,谢玙就说你蠢得无药可救,这样的姑娘给她做婢女都不要,还有你去长安城的时候没认出她,她就说自己眼瞎了怎么就喜欢你了。”
第55章 吵架吵架竟然能吵到水里去了。……
顾凝添油加醋说些不存在的事,两人之间说的话没有根据,谢玙想辩驳都没有用。萧坤宁不管真假反正都信了,捏着谢玙的手气得双眸通红:“我当初眼瞎了才会给你钱去看病,给街头乞丐都比给你的好。”
谢玙疲于辩驳,甚至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