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软硬不吃。
局面一时陷入僵持。
谢谨之抿着唇,放轻了声音,带着点可怜的意味试探说了一句:“我冷。”
两个字轻飘飘的,伴随着夜晚的凉风传进楚翊耳中,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反应。
片刻后,攥着那两只不属于他的手放在嘴边哈气。
哈得人脸有点热。
谢谨之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将原本冷得掉碴的声线融化掉宛若小溪流水,轻轻缓缓说:“进屋就不冷了。”
“好。”
“?”
不过能进屋就行,这些细节都不重要。
谢谨之反手带着楚翊的右手,用他的手指去开锁。
锁头响了一下,门打开了。
这时候车钥匙还在地上躺着,谢谨之刚松开自己的左手想把地上的钥匙捡起来,楚翊立马捏回去连带着右手也用上力。
都说喝多了酒反应会慢一些,这样看好像也没慢多少。
楚翊死死盯着谢谨之,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凶狠。
“进屋。”
“好……”
只是他们眼下这个姿势,想要以正常人的走路方式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楚翊只是握着谢谨之的手腕,并不限制其他动作……艰难而又漫长的横行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灯是手肘开的,门是踢上的,就连车钥匙也被扔进了门框内。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喝了酒的楚翊。
好在他撑不住了。
楚翊眼神逐渐迷迷瞪瞪,缓缓闭上之后又猛地睁开,反复几次以后,谢谨之劝说:“困了就睡吧。”
一片好心遭到拒绝。
“不行。”楚翊斩钉截铁,态度很坚决。
谢谨之定定看了他半晌。
楚翊不甘示弱,目光如炬回望过去,像是在较着劲,谁先闭上了谁就认输。
等到他以为自己获胜,终于把谢谨之给熬困,看着人逐渐依靠在沙发背上,这才放松下来,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殊不知谢谨之悄悄睁开眼,稍微用了点力就挣脱了他执着好久的手。
谢谨之将人抱起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带走一个醉鬼。
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谢谨之走出门,这时候连路灯都不再带来光亮,他与夜色融为一体。
*
当屋子再次被阳光笼罩,已是第二天清晨。
楚翊揉着惺忪的睡眼,半天没能坐起身,就连眼睛也没睁开。
每日刚醒的时候总是不愿意起,尤其楚翊昨儿喝了酒,不想动的念头更加根深蒂固。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想起了昨晚遗留的片段,像梦又感觉很真实。
楚翊察觉不对坐起身,心中有几分忐忑。
记忆里的那个人,他半点都不想认,这样的傻子怎么会是他楚翊?他可是自出道以来就被称作贵公子的典型,不论是气质样貌举止都十分符合这个人设。
楚翊捏着自己鼻梁骨,想要冷静冷静。
这惊喜未免有点太大了。如果片段是真实存在的,那他……
楚翊翻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的时候,手还有点抖,他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但终究还是拨出了那个电话。
昨晚差点被楚翊告上法庭的‘物证’接电话了。
“喂?”
对面的声音十分平静,还有点刚睡醒时特有的尾音。
楚翊听到声音传来的那一瞬间,当即就想直接挂掉电话,他忍了忍,这才开口。
“我是楚翊。”
“我知道。”
“……”楚翊不知道怎么旁敲侧击,那个片段有点难以启齿,他梦见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屋里,这不是一个傻字能概括得了的,这是很傻非常傻。
楚翊绞尽脑汁,说:“你昨晚……”
“我昨晚在家睡的,一个人。”谢谨之很体贴主动交代了。
楚翊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比如……”
我家。
“没有。”
“好,打扰了。”
楚翊松了口气,自嘲一笑。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梦,不过想想也是,谁大半夜的会来他家。
而且他并没有告诉谢谨之他住在哪里。
楚翊起身去洗漱,扯下毛巾的时候发觉毛巾是shi的。
肯定有人用过。
如果昨晚真的只有他自己,他根本不可能会用毛巾,可能倒头就睡了。试问半个月没有人住的房子里,毛巾怎么会shi?
这说明什么?
楚翊乱糟糟地走去客厅。
表面上看没有一点痕迹,但是玄关边儿的鞋子摆的整整齐齐,车钥匙放在门边的鞋柜上。
楚翊已经可以判断,昨天肯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