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收拾好行李,自己开车回了a市,这个点儿刚好能赶上一顿。
家里人确实想他了,主要指的是萧城。
前段时间,萧城回到a市就支会了楚翊,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一个一直问,一个一直推,最后定在了今天一杀青就得赶去赴宴。
其实这还挺稀奇的,楚翊自知他哥日理万机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分钟用,哪有空跟他吃饭。
不过萧总开了这个口,他就勉为其难给个面子,跟着他哥吃顿好的算了。
车子停在一家饭店。
楚翊这回知道要戴口罩了,下了车捂得严实。进了包厢之后却发现里面不只是他哥,还有一个人。
屋里人也注意到他,萧城招呼他过来坐,“口罩摘了。傻站着干什么,不认识了?”
“这哪能啊。”楚翊反应过来,对着另一个人叫了声,“秦哥。”
这个秦哥名叫秦嵩,秦家人。两家是世交,秦嵩理所当然成了他哥的发小。
不过由于年龄差距,楚翊对他并不是很熟悉,小时候玩不到一起,长大了之后也是不常联系——除了逢年过节见上一面,平常不怎么打交道。
只是这好好的请客吃饭,突然变得不那么单纯,楚翊坐下摘口罩的瞬间,第一反应就是有事儿。
他回想了一下这个秦哥是做什么的。
秦家能在四家之中占有一席之位是因为他们世代都有子弟从政。积累的人脉深厚不是别家可相提并论的。
楚翊好像听说过秦嵩是个什么职位,年初的时候还升职了。
今天这席是萧城做的东,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是先问他。
还没等楚翊开口,萧城已经开始交代。
“你不是上一部戏还压着在吗?你秦哥帮了忙,估计最近能上映,叫你来是想让你当面道个谢。”
上部戏——如啄。
楚翊愣了片刻,上一部戏确实耗费了他不少Jing力,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整部戏被压,甚至可能他的戏份要删减重改。
不是不可惜,毕竟自己的戏总是与众不同的,只是扼腕叹息也没用。他除了家里有势力,在外一无所有,可家里的势力又不是属于他的。
这种情况下,楚翊做不了什么。
而且为了一件他觉得对的事情,赔上全部也是值得的。
不论如何,这是个好消息。
楚翊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对着秦嵩从善如流,“谢谢秦哥。”
“举手之劳,不用谢。”秦嵩举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很有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好,是一种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却显得城府有些深的模样。
“没诚意。”萧城不愧是亲哥,他说:“让你来吃个饭磨磨蹭蹭,我还得照顾你时间。”
“那我能怎么办……”楚翊一时无言以对。
“以酒代茶,自己看着办吧。”
“行,三杯。上菜吧。”
萧城嗤笑一声,知道楚翊有几斤几两也没为难他。
都是熟悉的人,吃个饭聊个天很自然,等到酒酣饭饱,已是日暮西垂,华灯初上。
这场席散了之后,各自打道回家。
席间喝了点酒,虽然没醉楚翊还是叫了代驾,他不想明天的新闻有一条酒驾,万一也不行。
昏黄的路灯亮起来,在漆黑的夜色里是少有的光源,别看他微弱,哪怕只有一点点跟太阳光也是可比的。
楚翊脑子有点发晕,大概是喝了酒又在车里捂的,但是步子很稳,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前。
有一个影子在向他靠近,但是他浑然不觉拿出钥匙开门。
几次三番都没有对准锁。
在他的身侧,漆黑的影子逐渐从脚下蔓延上来。楚翊后知后觉,心下一惊慢了半拍,之后缓缓扭头望去。
昏黄的路灯照在一个人身后,他的背后是光面上是Yin影。清风微拂卷起发梢,最近天逐渐转凉,那人穿着宽松的带帽卫衣,看上去恰似少年。
少年人逐渐朝他走近,楚翊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谢谨之啊。
“你怎么在这?”楚翊有点晕乎乎,脑子转不过来。
“你上次送我回家的时候告诉过我,你要搬到这里来。”
“我……告诉过你?”楚翊不太确定,但是他现在想不起来了。他看见对面点了头也跟着点头,姑且就当自己曾经说过吧。
一股冰凉的触感覆在他拿着钥匙的手上,楚翊木愣愣地低下头去看。
他半蜷起的手指间是钥匙,手背上搭着另一只手,皮肤颜色有着些许差距。那只手要更白一些,即使灯光昏黄也掩盖不住的那种白,五指修长轻轻地从他手里直接抢走了钥匙。
钥匙!
楚翊眼睛都睁大了,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钥匙到了另一只手上被捏在指尖,而那只手也从他手上挪开了。他反手抓过腕骨,一手就能握住。楚翊生怕给捏碎了,不由得放松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