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从,便和段家同罪!”
此言一出,士兵们纷纷扔下了手中刀剑,有些机灵的直接押了段家的人上前。
段老将军深抽一口气,然后冷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以为我是黄雀,未曾想做了他人的螳螂。”
他这个时候想明白了,段清扬的圣恩,陛下和长公主的嫌隙,怕都是这位小皇帝的自导自演吧。
功高震主,这是早早的就盯上段家了?
“此事我一人所为,和段家其他子弟并无干息。”段老将军双目怒瞪,他被卸了盔甲,双手紧紧地缚着。
此刻他知道回天乏力,他原以为魏长宁只是斩断他所有退路罢了,没想到宋祁和温景容还在后面等着他。
“今日你们立了大功,焉知他日不是下一个段家?”
段老将军不死心,却听见温景容嗤笑一声,“这些话您还是和陛下说吧。”
士兵自发开了一条道,宋祁骑马快速略过,而城墙上的魏长宁也吩咐道:“开城门吧。”
“这就是殿下所说的援兵?”
魏长宁笑了笑,她又掏出那块假令牌看了看,“是的。”
从小五拿出这块令牌来她就明白了一切,魏子渊有后手。
再细细想来整件事情的开始是段清扬的盛宠,而且京城那么多人不派,偏要派段家年老将军出兵,这一切的一切不都与段家有关吗?
宋祁一步一步踩着阶梯而上,尘土染了他衣角,却不改他清润面庞。
“阿宁,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他伸出素白纤细的手,“跟我回京城吧。”
魏长宁将令牌放在她手中,她笑意明媚,比之京城,此刻更多了些自由散漫。
“不委屈,这儿很好。很自在,很快乐,我还可以守护我一直想要守护的。”
温景容和宋祁都是正经文官出身,武艺方面不过略通一二,是以魏长宁便让孟远道和宋文南帮着他们处理后面事宜。
如今大局已定,她好容易有了清闲,便拉着宋祁和温景容去喝茶。
“喝惯了宫里头的名贵茶叶,不如尝尝我这野山泉泡的茶。”
魏长宁端着茶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温景容还有些拘束,他站起身来,答道:“多谢长公主。”
啧,魏长宁摇摇头同宋祁打趣,“丞相大人果然是丞相大人啊,真难以想象是怎么在军营里头生活那么久的。”
宋祁也笑了笑,也想到温景容这些日子在军营里头的不自在。
他道:“旁人给丞相递了块馒头,他还起身道谢,吓得小兵再也没敢给他递过东西。”
世代贵族出身的温景容浸染大家礼仪,却完全没想到这一套在军营里头并不适用。
好在宋祁少年出身微寒,有和这些人打交道的经验。
“话说,子渊怎么派你们两个文官来啊。”
“此事非同小可,陛下信得过的除了您便也只剩下我们了。”
宋祁和温景容两个人好似有话要说,都定定地看着她,看完之后两人又互相看了看,可偏偏就是不开口。
魏长宁扑哧一笑,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表示自己一点也不计较。
“事情呢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你们两个也别这样欲言又止的,怪难受人的。”
“那我们三日后回京好吗?”宋祁面容不变,一双眼睛却透了点渴求。
见魏长宁点点头,他的心才放了下来,微不可见的呼了一口气。
第56章 落定 “生了公主,才保你一世荣华”……
冬日到了,天气明显凉了下来,魏长宁畏寒便更不愿意出门去。
她回京已半个月有余,因着守城之功,半个月的赏赐就没断过,连着拜帖也没断过。
她却偏偏犯了懒,缩在府里头一概不见人,就连皇宫也很少去了。
世人都说南山关一战诛灭逆贼清剿叛臣是长公主和皇帝天衣无缝的合作,只有魏长宁自己心里头清楚她也不过是个局中人罢了。
清酒拿了汤婆子进来,一个放在她手心里,另一个塞进了gui背纹的衾被里头。
瑞兽造型的金壁炭炉上挂着各色衣裳,一旁Jing致小巧的温酒炉上还热着香气醇厚的酒。
闲来听风雪,小来酌二三。
魏长宁惬意极了,却见清酒递来了烘热的鞋袜。
她蹙眉问道:“不是说我近日不出门吗?”
“是宫里的马车,说是陛下有请。”
清酒又去热了几个汤婆子以备路上用,她苦口婆心地说:“陛下亲自来请,不去总归不好,殿下都推了三次了,这次崔公公亲自在外头等着呢。”
外头下了些小雪,绣花鞋踩在地上还有些软绵绵的感觉。
魏长宁拢了拢织锦镶毛斗篷,徐徐走向马车边。
崔公公是亲自站在马车旁等着的,见魏长宁来他立马上前迎接。
他脸上落了雪,看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