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这榆木脑袋还真是笨,被人当枪使了都不晓得。”陈平生顺手拿起手里得毛笔,踮脚瞧了周平得脑袋一下。
周平五大三粗得,当下便撸起袖子喘着粗气看着他。若不是魏长宁在这儿,他真有可能当场上去揍陈平生一顿。
陈平生护着脑袋离他远了些,他赶忙道:“这谣言传了好几日,怎么单单就你指出来了?咱们朱仙军队里头那么多副将参军,怎么他们不觉得委屈,你一个小兵倒还委屈上了?”
陈平生拍了拍周平滚圆得肚子笑道:“都说宋参将厚此薄彼,可我瞧着你这肚子怎么比在朱仙城的时候大了一圈呢。”
“你今晚加训四个时辰。”孟远道拍拍周平的肩,越过他对着众人执手一拜,“这件事也是我孟某的错,前些日子我和宋参将听此谣言,觉得荒谬不已,便没有理会,倒未曾想会有这么大的祸患。”
“我孟某人先在这里和各位赔不是。”孟远道和宋文南遥遥对了一眼,宋文南立刻便心领神会地走上前来,他也学着孟远道的样子对着众人一拜,“也是我考虑不周。南山关守军伤亡较多,这些日子我便叫他们去照顾伤兵了,倒是哭了我们朱仙城的兄弟们。”
“既食魏饷,便为魏人,为何要分朱仙和南山?”魏长宁冷着一双眸子,看向朱仙众人,“若有再论朱仙和南山者,一率军法处置。”
朱仙城的人见他们钦慕的孟将军道歉本就十分惭愧,又见宋文南丝毫没有架子,也低头对他们朱仙士兵道歉,心中的气也消了许多。细细想来,南山关不过五千守备军,几经战役早已折损一半,他们去照顾伤员也是理所应当。
周平认理,说明白了他自己反而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干脆脆认了错,自领了罚,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宋文南说:“宋参将,真是对不起你了。”
“若是觉得对不起,今晚的篝火晚宴便少吃点。”魏长宁含笑开口,周平听到这话楞了楞,好半响反应过来,他喊道:“今晚有篝火晚宴?”
“殿下觉得你们前几日护城有功,特意今晚犒劳你们。”孟远道笑眯眯的拍着周平,他道:“去给南山关的兄弟讲讲我们朱仙的漂亮姑娘。”
还未到晚上,周平已经跃跃欲试了。孟远道怕他无心守城,便故意泼他冷水,“加训改为明日。”
周平垮着脸目送孟远道一行人离开,待孟远道走远,他又和周边兄弟欢呼。
“殿下早就知道军心不齐”若非预先知道,也不会特意举办一场宴席来使两方士兵互相磨合。宋文南不禁有些佩服魏长宁的神机妙算,他又对前面的孟远道行礼,“今天多谢孟将军解围。”
说来惭愧,长公主进城也有两日,他却还未曾拜访过这位孟将军。如今看他在军中人人信服的样子,又见他刚刚张弛有度的管教方法,宋文南立刻便对他生出了些钦佩。
“两路军队相合,必然会有不合。”魏长宁看向下面打成一片的士兵,“都是些没长大的孩子,玩着玩着便也熟了。”
“当日溃败的魏曜大军去了何处?”
孟远道目光沉沉,他掏出一封密报来,“魏曜三万大军去了汉地。”
“汉郡王在那里为他补给粮草。”
“你的意思是汉郡王也反了?”魏长宁拿过那密报亲自来看,原来是京城传来的消息。魏曜余下的七万大军突然改道,连攻边关三城,正往南山关赶来。而这汉郡王也借了十万大军并上粮草无数给魏曜。
看来借兵去陈国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意图不过是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南山关这里,然后他趁机夺取外城,最后集中兵力攻下内城,直取南山关。
“我瞧着这一战倒像是魏曜故意让咱们赢,他好请君入瓮。”宋文南突然明白了什么,明明魏曜可以一举攻下南山关,可他偏偏死守在城门外,非得等魏长宁来了他才攻城,等魏长宁来了之后他又飞速撤兵。
当日他只觉得是魏曜兵力不足怕了这五万大军,如今看来他倒是有更大的图谋。
“我在那边算计着他何时攻城,未曾想人家正等着我然后玩个瓮中捉鳖呢。”魏长宁凉凉的笑了笑,没想到长信王平庸了一辈子,却能生出个智勇双全的儿子来。
“长宁?”王缇端着盆往外走,突然看见魏长宁站在门外。“我本来想去找你,可我这儿实在是腾不出手。”
曾经见血色变的姑娘如今也能处变不惊的倒掉一盆盆血水,魏长宁轻轻搂着她的肩,对她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王缇笑了笑,她将盆里又灌满清水,“我算不上什么,倒是长宁我听说你昨夜匆匆赶来便又遇刺,这太守府的防备怎么会这么差?”
魏长宁幽幽叹了一口气,她现下最担心的还是谢丞。她犹记得那一日他面色十分平静,可是越平静就让魏长宁愈发担忧,于是她问:“谢丞最近怎么样了?”
王缇面色是盖不住的担忧,但她不愿意魏长宁多添烦恼,便往好了说:“情绪比前些日子平稳了些,只是最近不爱说话。”
魏长宁学着王缇也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