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明儿给我送去驿站,我也该去看看这位二皇子殿下了。”
“怕是这封拜帖不需要送了。”豆蔻从怀里掏出一份请帖来。“陛下拟了今日去避暑山庄。”
“怎么消息来的这般迟?”这样的事情按道理也该提前几天通知她,魏长宁接过请帖看了看,的确是魏子渊的笔迹。
豆蔻想了想说:“此番避暑山庄是由段贤妃负责,段温两家不合已久,段贤妃可能是有意为之吧。”
魏长宁嗤笑一声,她伸了个懒腰,唤了清酒进来梳妆。
螺黛勾她眉间风情,妆粉掩她眉下乌青,胭脂点她唇畔笑意。
魏长宁伸手撩开车帘,刚刚坐定便听下面有人喊:“劳烦长公主的马车停一停。”
魏长宁正想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拦长公主府的马车,便看见窗帘外宋祁如玉的面容。他徐徐走来,又挂着温和得体的笑意。
“马车坏了,不知道长公主可否载我一程?”
“只要宋大人不怕本殿下污了你的清名便上来吧。”
宋祁淡淡一笑,自然的进了她的马车。
马车在宽广官道上平稳的行走着,魏长宁闭着眼休憩,未曾想宋祁却找了话来。
“殿下这马车入则生凉,看来此番还是宋某的马车坏的适宜了。”
魏长宁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嗔怪道:“阿祁,你若是想要,我送你一驾便是了,何苦在这儿酸溜溜的说话。”
魏长宁用脚将冰盒勾的近了些,凉气直扑脸上,舒畅的很。魏长宁一边扑着凉气,一边埋怨道:“烈日正当空叫我赶到山庄去,真不知道子渊是让我去避暑还是去赶暑。”
宋祁拿了帕子放在她脸上,含笑说:“这是冰蚕丝做的帕子,触骨生凉的。”
魏长宁有些不自在,避开了宋祁放在她脸上的手,她把那帕子握在手里又掩饰一般的放在脸上,魏长宁干笑两声说:“有这样的好东西你竟然不早点给我。”
“去了那里记得别吃红枣。”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魏长宁没好气的说:“我当然不会吃它,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误食了出了一整日的红肿。”
语毕马车突然停下,魏长宁一时不防向前猛然倾去,宋祁伸出手护着了她。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魏长宁咳了一声,她有些慌乱的推开宋祁的手臂。她一把撩开帘子,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夫心中惶恐,颤声答道:“是前方岔道进了一辆车,未防撞上,我便擅自做主避让了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避让就避让了呗。魏长宁脑袋缩回车厢,却蓦然被人唤住。
“阿宁。”
魏长宁转头,扬起漫不经心的讥笑。
“原来是澄明公子。”
“公子还是叫本殿下一声长公主吧,阿宁这个名字不是谁都能叫得的。”魏长宁冷眼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转过头去。
“不用退让,直接过去。”
车夫放下马绳,马尔扬起蹄子大步往前奔去。旁边一道马车被她的马车一撞,险些倾倒。听着后头的呼喊,魏长宁扬起唇角得意一笑,心里头难得快活了些。
“阿宁......真的准备放弃他了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魏长宁轻巧说了一句,便自顾自躺着休息了。
她是假寐,宋祁看得出来。他不愿拆穿她,便也学着她的样子歪着脑袋闭着眼睛休息。
傍晚终于行至这避暑山庄,魏长宁一日未食,早已府中饥肠累累。她同宋祁道别便轻快的往后厨赶去。
如今都在筹备晚上的盛宴,她去拿些吃食不是刚刚好吗?
“你怎么在这儿?”魏长宁和谢丞同时开口,她毫不留情的抢走谢丞碗里的鸡腿,还顺手又拿了一个碗。
谢丞不甘示弱又拿了两个鸡腿扔进碗里,他道:“阿缇马上来这儿肯定是要饿肚子的,我得拿些吃的给她。”
魏长宁翻了个白眼,她指着堆成小山似的碗说:“你家阿缇估计吃不了这么多。”
“你家阿缇”四个字大大取悦了谢丞,他笑嘻嘻的说:“阿缇吃不了,我替她吃完不就行了。”
京城赫赫有名的谢小魔王居然有一天也会笑嘻嘻的捡着女孩子吃剩的东西吃。魏长宁啧啧赞叹,出于对好友的关怀,她又极为“体贴”的扔了两块老肥rou进去。
"长公主殿下。"
谢丞放下了碗,伸出手挡在魏长宁身前。
“李澄明,你又想干什么啊?”
京城中的风向标一向清晰,她长公主府的动态更是日日被监视着。她与李澄明的决裂并非秘密,这些日子甚至成了众人茶余饭资的谈笑。
谢丞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更是扬言见李澄明一次就要揍他一次。
谢丞这家伙真的有可能做出这个事。魏长宁在心底无声叹息,她将谢丞的拳头打开,又将碗筷塞入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