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回满心想的都是离开锦萝身边,走的匆忙衣服也忘了换。等他回到西院关上门才看到穿的不是自己衣服。
没事就扎堆在院子里的伤残病患们挤在一起眉来眼去,一个说:你看到了吗,这小子一晚上没回来,回来穿的不是自己衣服。
另一个说:你们觉不觉得那衣服看着有点眼熟?
老刀坐在角落里悠闲的喝干碗里的药,砸吧了一下嘴,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眼熟?肯定眼熟!那不就是他们少庄主以前的衣服吗!八年了,还能觉得眼熟也怪难为他们的。
断手老三依旧端着药碗苦大仇深:是眼熟,我也看眼熟,这小子把谁衣服穿回来了?
他瞅了眼老刀空了的药碗嘿了一声:你药是不是不苦?怎么每次眼都不眨就喝了?
老刀就骂他:你断了手我断了脚,药方都是一个药方,我的就加糖了?
断手老三不信邪的伸着手指蘸着老刀碗底的药汤送进了自己嘴里,当即被苦的龇牙咧嘴,他端着药碗骂骂咧咧走远了。
徐郎中提着一本医书懒懒散散的往躺椅上一瘫,背书似的拉长声音说了句:眼熟啊!云衍小子的衣服啊!
还在叽叽喳喳讨论宁回到底穿了谁衣服的人全都噤声齐刷刷转头看向徐郎中,这位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
。他说宁回穿着少庄主的衣服那就是真穿了少庄主的衣服。于是还没到晚饭时候,整个飞云庄都知道宁回一夜未归,第二天穿了少庄主的衣服回的西院。
这衣服谁给的?肯定不是庄主与夫人,那就只能是少夫人给的。于是晚饭时宁回就发现多了碟rou菜,米饭上还多了个鸡腿,送饭的小厮满脸都是看自家人的神情。临走还依依不舍的叮嘱他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早日康复。
他以为是这新面孔的小厮为人热情,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吃完饭主厨亲自来收碗碟,那热情比送饭的小厮只多不少,不但叮嘱他爱惜身体好好养病,还问他有什么忌口,有什么喜欢的菜式,好明天做给他吃。
宁回客气的把人送出房门,打眼满院子缺肢断腿的人都满脸热切的盯着他看。宁回终于确定是有哪里不对劲,这飞云庄的人突然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对着他露出这种老nainai式的慈祥笑容?
宁回又不是人Jing,哪里懂他们心思。他只觉得被看的后背发毛,抖着寒毛关上了房门,觉得不放心还落了锁。
第二天他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睛出门打水,一转身,又看到一群人对着他慈祥微笑,他顶着发麻的头皮走到水井边,正在打水的徐郎中抬头看到他浮肿的眼睛,平日里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人突然化身老妈子:没睡好啊?一会来我这儿把个脉,给你开个安神助眠的方子。年纪轻轻失眠可不是好事啊!睡得好才说明身体健康。人会失眠,肯定是哪儿不合适了。
徐郎中一边绞着轱辘一手还借空轻拍他后背:年轻人,养好了身体才能和喜欢的姑娘长长久久。
他端着水盆走时还回头问了句:你说是吧?年轻人?
这下宁回心中疑惑被这句喜欢的姑娘点开,他们这是都知道他与锦萝的事了?所以这是已经把自己当飞云庄的女婿看了?因为什么?在耳房的事被人知道了还是难道是因为他昨天穿回来那件衣裳?
这时老刀来打水,看到宁回站在井边发呆,他凑过来神秘兮兮问道:昨天可遇到锦萝了?这下不用心心念念等在门口了吧!我们锦萝可是个好姑娘,你小子真有福气!
说完还得意的向他挑了下眉毛。
这下宁回确定他们那确实是长辈看女婿的眼神了。
不过这飞云庄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少庄主遗孀要再找男人,他们怎么都一副乐见其成欢欣鼓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自己闺女要出嫁呢!
宁回端着自己水盆往屋里走,觉得奇怪真奇怪。一时心里头都不知道是些什么感觉,难道是自己还没睡醒?
他们太热情了,让他很不踏实,总觉得这一庄的人都憋着想算计他什么。
宁回吃了清余毒的药丸子后很是困倦,也就没强忍着,盖好被子又睡了过去。
他又梦到八岁时宁家庄园那场大火中的屠杀,他被nai娘藏在空水缸里,埋在了马粪堆下,他在水缸里战战兢兢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火终于烤干了马粪烧了起来,他在睡梦中被疼醒,脸与胳膊已经和滚烫的缸壁粘在了一处。
宁回像之前每一次梦里那样惊叫着掀开了缸盖,入目却不是只剩一堆灰烬的宁家庄,他低下头,手里是一条粉嫩嫩的绣花薄被,他松开被子伸手去摸脸颊,却有人先他一步摸了他的脸。
他听到身后人娇俏的声音,她在说:我喜欢你呀!
他心头狂跳,哑着嗓子问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身后人贴着他的身体转到他身前来,她很美,虽然满脸懵懂的憨气,在他眼中却勾人的像个妖Jing。他知道,她的身体成熟丰满凹凸有致,和她单纯的孩子样的眼神并不相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