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能带我去厨房吗?左誓问。
佐铭谦点点头,两人就要走,被安格斯抓住的郗良不能跟着,急道:你要去哪里?
她一出声,左誓和叶柏也看了过来,电光火石间,安格斯大手一扣,把她的脑袋死死按在怀里,淡然道:不好意思,孩子闹脾气了。
牧远呜呜,郗良埋在安格斯怀里动弹不得,直接哭了起来,不要走
郗耀夜走过来抚摸她的肩膀,良,都说了他不是牧远,他叫铭谦,你可以叫他铭谦哥哥。对了,牧远的手被你打伤了,铭谦哥哥的手是好的呢。
艾维斯五世闻言一挑眉,这家伙小小年纪居然还会打人。
左誓微眯暗眸,抓起佐铭谦的手看了一下,道:牧远是谁?
郗耀夜道:牧远是我们的好朋友。
左誓冷笑一声,所以你们连好朋友都打?是得多倒霉的人才会做你们的朋友。
艾维斯五世不难听出左誓话里的恶意和讥讽,虽然是对孩子说的,但分明是冲着他们这些大人来的。然而他无话可说,只觉得左誓说得有道理,那个叫牧远的孩子确实倒霉。
郗耀夜眨巴眨巴眼睛,道:不是的,这个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们是不会打朋友的。
接着,她冲佐铭谦信誓旦旦说:铭谦哥哥,你放心,你和我们做朋友,我们不会打你的。
左誓不掩嫌弃道:谁要跟你们做朋友?少爷,我们走。
他牵着佐铭谦离开,江彧志跟了上去。叶柏还得留在这里盯着他们,有点哭笑不得地看向郗耀夜,她显然被左誓的话伤到了。
我们真的不打朋友郗耀夜神色黯然道。
郗良摇着头想摆脱安格斯的禁锢,但碍于叶柏在,安格斯不想被看出什么,仍然圈着她不给她转过身去。
有些东西不去想,就永远不会想到,但如果能想到蛛丝马迹,就再也忘不掉。好比他原本还没觉得这个家伙有多像康里·佐-法兰杰斯,当看一眼她和她的哥哥站在一起时,便仿佛被偷换了一个人,之后无论怎么看,都再摆脱不了佐-法兰杰斯的影子。
呜呜呜郗良茫然地哭着,仰起头看安格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着她不放。
叶柏重新坐下,俊朗的眉眼扫过三个女孩,微笑问:她们三个的母亲是那两位女士吗?
约翰抱着Yin成安,坦然道:没错。
那她们的父亲是
叶柏拖长了话尾,表明出一个意思,他看得出来她们的父亲不在这里。
三个孩子,明显是混血儿的只有约翰怀里的Yin成安,被安格斯搂在怀里的那个他忘记长什么样子了,剩下最大的郗耀夜,标致的小脸俊俏又古典,没有半点洋人血统。
约翰终于语塞,不着痕迹瞥一眼艾维斯五世,他也默不作声。
是郗耀夜开口救了他们,她沉重说:我爸爸死了。
叶柏眨眨眼,当即一脸遗憾,节哀顺变,孩子。
厨房内外灯火通明,左誓与江韫之走到回廊上,在昏暗一隅停下来。
夫人,你知道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吗?
怎么了?
在你的客厅里,有一对金毛父子,如果我没猜错,老金毛就是先生的死敌。
什么?江韫之心中一颤。
左誓望着厨房的方向,两个女人蹲在厨房门口拔鸡毛,佐铭谦蹲在旁边看。
我已经让人通知先生立刻赶过来了。夫人,你不用紧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先拖住他们就好,等先生来。
霎时间,江韫之心乱如麻,铭谦会不会有事?
左誓回想方才在正厅里的一幕,道:他们暂时应该没有要对少爷下手的意思。
曾经与康里在一起时,江韫之一直有心理准备,她会因为康里被报复,被枪杀。死亡的Yin影在她回到江家后消散无踪,没想到突然之间,它回来了,也仿佛从未离开。
江韫之若无其事回到厨房,心里非常清楚怎么拖住人,Yin原晖是关键,只要她给Yin原晖一点好脸色,Yin原晖就会小心翼翼地缠着她,而那个危险的男人目前看来是会顺着Yin原晖的。
姐姐。
一声冷淡的称呼响起,江韫之措手不及地对上江玉之的眼睛。
我早该料到,康里不可能对你,对他唯一的儿子,一直不闻不问,原来真的安排了狗腿子。
江韫之无语凝噎,江玉之兀自落泪,你什么时候要丢下我了?
我不会丢下你。
江玉之丝毫不信,一边流泪一边冷笑,满眼绝望地看着摇曳烛火,过往的日子都在小小的火焰里。
玉儿。江韫之一把搂住她,自己心里一团糟,根本无话可说。
平静的日子已经被打破,再过个两三天康里来了,一切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晚宴在仓促中潦草办好,所有人围坐一大桌,孩子们跟着吃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