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过生如那几天,你还和母亲闹着脾气,不准备回去。从小你母亲管教你都比较严厉,动辄打骂,你从外省毕业回来也日日吵架,让你不甚其烦。温夫人对此略有耳闻,安慰道:“我知道她就这个脾气,哎,我们小时候她就容易和同学吵起来,学堂先生也拿她没办法……你生辰就在我家过吧?”
你说道:“不麻烦您。我在外几年也没有怎么过生辰,早就习惯了,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温夫人便安排了一大桌子菜。
到了饭点,两个丫鬟轮流端着盘子出来,果然丰盛,大多是你喜欢的菜色。温夫人替你请了附近的几个少爷过来,大家都是同龄人,几句话下来,便都喝起了酒。
这时候,温晚才带着她的那个丫鬟下来。她前几天又发热了,请了医生来看过,说是静养,这几天都把饭菜端进房里用的,你有些惊讶,本以为今天也见不到她了。
你忙起身把她让进桌上,招呼丫鬟上了杯热水。
温晚道:“你瞧着倒比我还像这里的主人。”
你心想,今天是小爷我的好日子,我不和你计较,嘴上跟她客气:“哪里,我狐假虎威,等着你呢嘛。”
温晚瞟了你一眼,没再拨你面子,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这几天睡得昏昏沉沉,才知道你今日生辰,没做什么准备,敬你一杯吧。”
说着竟一饮而尽。
你吓了一跳,你哪敢让这位大小姐喝酒啊,没想到她这么敞亮,大人不记小人过,都不计较你之前日日烦她。你又担心她身体,连忙拿过她酒杯:“哪敢劳烦您啊,你身体刚好,喝酒怎么行!”又把茶推给她。
温晚一直苍白的脸终于带上一点颜色,她冷淡道:“一口酒罢了,我倒也没糟糕到连酒也喝不了的地步。”
你怕惹了她大小姐脾气,连忙附和:“我看你今天脸色不错,你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你又赶紧拽过来桌上一盘清淡的菜,说道:“你尝尝这个!温夫人说特意请厨子做的文思豆腐!我一直挺喜欢吃的,你试试?”
温晚哼笑一声,你这才想起她一个富家小姐,怎么可能没吃过这些。她还是拿了勺子,盛了一些进自己盘子,尝了一口,评价道:“是不错。”
你暗自松了一口气,跟她讨论起菜式来。今天是你的生辰,没有人要求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你说得高兴,连饭也顾不上吃。倒是温晚偶尔会问你一句吃不吃这个,你才抽出半分钟品尝几口,又和她聊起来。说是聊,其实也是你单方面说,她侧头听着罢了。
最后,温夫人请来的少爷们都站起来向你敬酒。你端起来茶杯说:“酒就算了吧,还有女孩子在呢。我们以茶代酒,谢谢大家今天陪我过生日了。”
大家都给你面子,笑哈哈地一饮而尽,有喝酒上头的少爷说:“我看你和温小姐关系真的不错啊,温小姐向来少言,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说这么多话呢!”
别人也纷纷附和,甚至打趣你们。你赶紧换了话题,生怕又惹了大小姐不快。温晚却只是沉默地喝茶,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倒是温夫人笑了笑说:“是小盛脾气好呢。”
你生怕谁在说些什么出来,只道:“喝茶喝茶!”
在这天后,你和温晚的关系好了起来。
她不再日日窝在房间里了,你读书的时候,她偶尔也搬一把椅子一起。你这才知道温晚不是那种只知道女红的小姐,恰恰相反,你读的书她都能和你讨论起来,有时你也会看见她拿着本英文诗集读,她念起英文来的发音也很标准,挑不出差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你不好意思一直白住在温宅,便偶尔买回些Jing巧但不算太贵重的礼物送给她或温夫人。你终于开始打算考学,日日捧着各类专业书籍阅读,逐渐少了和温晚插科打诨。
一个温暖的午后,你刚吃完午饭,打算在院子里散步,走了几步就发现温晚在后面跟上来。
沉默了片刻,她说:“有个事想告诉你。”
你被阳光照得有些困倦,闻言只是懒洋洋地问:“嗯?”
她似是有些犹豫,过了好久才说:“我其实……我是个男的。”
你随口说:“就这事,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表白……什么东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冲他目瞪口呆。你第一次见温晚笑了,平常都平淡的眉眼弯了起来,艳红的唇角也勾起个弧度:“我,男的。”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你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可能这才是他真正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又丝滑,像大提琴一样滑过你的耳朵。
见你有些呆滞,他甚至还握住你的手,抬起来放在他被衣领掩起的喉结上,你的手颤颤巍巍地附在他喉间的凸起,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心情看起来颇有些高兴,牵着你的手继续慢慢溜达,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其实你也没说错。”
你找回声音,问他:“什么?”
他又笑了下,你觉得耳朵都酥了:“我告诉你这件事,其实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