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突然有种,万一未来我们分开了,没人帮我做这些小事,我会不会不习惯呢?我会不会站在衣柜前,反而不知道该拿哪件衣服出来?我会不会想念他站在衣柜前的背影呢?
伦敦的冬天对我来说,真的很冷,全身上下大概只剩下一对眼睛没有被包起来。但我还是很开心跟Lucas到Trafalgar Square看圣诞树。每年伦敦的十二月,都会有许多人会来这里欣赏点缀闪耀灯光的圣诞树。
「跟你说,这棵圣诞树是每年从挪威搬运来这里,从1947年到现在都没间断,是挪威政府感谢当年第二次世界大战,英国在战争期间伸出援手的帮助。」
「哇…你就像专业的导游一样厉害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不过…我也早就知道了!」
本来,Lucas因为我赞叹的夸奖而感到得意,看他满脸笑容,在我说完最後那句话之後,马上变成泄气的表情。看他脸上这些丰富多变的表情,真的觉得他很可爱,越来越觉得身边的他,总是很真诚的表露他的情绪在他的脸上,而我的眼睛,也越来越离不开他。
「嘿,你在这边等我一下。」
我们在夜晚的圣诞树前拍完照之後,走过层层人群到广场边,倚着围栏从远处欣赏圣诞树。Lucas突然要我在原地待着,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要求,虽然有点疑惑,但我心想,他应该只是打算去买个东西吧。
我对他点个头表示我知道,看着他离去走远的背影,独自待在广场边,也不知道要做什麽才好。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前方圣诞树的照片,随意挑了一张上传到Facebook,分享每年都会出现在Trafalgar Square的圣诞树。
当我上传完照片抬头时,突然看到一个小男孩,手拿一个气球在我眼前。我礼貌性地对他微笑,没想到,他就把他手中的气球给我,面对这举动,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好。
「这个给你。」
在我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才好,小男孩开口用英文跟我说,面对悬在空中的小手,我只好伸手接过,并对他说谢谢。等我拿到气球之後,小男孩转身跑回到他的父母身边,我弯起嘴角,对他的父母表示我的谢意。
小男孩给我的气球,在手握的丝线下面还绑了一张纸,拿起纸张一看,上面写了一个英文字「Would」。正当我困惑手中的气球跟这张纸时,又有另一个拿着气球的小男孩往我走近。这次,小男孩依旧把汽球递给我,当我接过说完谢谢,他马上转头跑回到远处他爸妈身边。
这次的气球上面绑的卡片是写「You」,对於这个你,到底是指谁呢?在我心里的疑惑,渐渐扩大漫延,思考的同时,突然想到,那个说要离开一下下的人,好像离开有点久,不知道跑到哪里。
在我看着两张卡片的同时,第三个男孩出现在我眼前,他手上也握着一颗气球,在他手握的线下方,也绑着一张卡片。小男孩把气球拿到我面前,映入眼里的那个字,顿时让我感到非常惊讶,我的心跳慢慢加快。
「不会吧,又是那件事吗?」
小男孩把第三颗气球交到我手上,面对第三张卡片上的字,心里对等一下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预感。有点期待等一下会发生什麽事,但我又希望不是我心里所想的事情,再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回应才好。此时,我的心跳好快,好紧张。
在我紧张微颤的手中,握着三颗气球,在他们的下面绑着三个字,分别有「Would」、「You」、「Marry」。
我眼中的世界,看到远方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气球往我走近。我已经无法去管身旁到底有多少路人,我眼里只剩下眼前的他,世界彷佛从有声变成无声,纷杂的声响像是离我越来越远。
我不知道他哪时候换上这套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纯白衬衫与黑色领带,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沉稳的步伐往我慢慢走进,在我面前停下脚步,把他手中的气球交到我的手里。气球下绑着一张卡片,用萤光棒拼出两个大大英文字母「ME」。
这个男人把气球给我之後,从他口袋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的同时,单脚缓缓在我面前跪下。他的眼睛紧紧抓住我的目光,时间彷佛被按下渐慢,一直到他膝盖碰到地面的那瞬间凝结停住。
「My Dear Jay, Would You Marry Me?」
我真的完全不敢相信,在连续两个夜晚,面对同一个男人的两次求婚。因为紧张而微颤的手,握着四颗气球,紧闭的双唇与微湿的眼眶,我以为,这件事在昨天就会画下一个句点,没想到,却是未完待续,今天接续上演。
「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接受我,我也知道你想要28岁之後再结婚,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是永远不会变。不管你几岁才要答应,我随时准备好等你的答案,但你知道,我只听Yes这个答案,其他的答案一律不接受。宇杰,请让我陪你走向永远,让圣诞树当我们的见证人,在大家面前对你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