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很可怜,你都要让我等那麽多年,可不可以快一点?」Lucas微微摇晃我的身体,眼神中透露拜托、撒娇与渴望。
Lucas把黑色的塑胶环放在我的手心,轻轻把我的手指盖住,用他的两只手包住我的手掌。这枚轻轻的指环却承载他沉重的心,这真的是我能掌握的吗?
隔天早晨就是圣诞节,Lucas依旧在厨房帮我们准备早餐,昨夜某个事情,像是从没发生,我们回到原有的生活轨道。在月夜初升之际,我跟Lucas提议出去走走。
「但是,结婚不是应该两个人都可以成熟面对自己的人生,再去讨论的下一步吗?我希望是在我工作之後,有稳定的经济基础,才去谈这种事情。我一直以为,结婚,是我30岁之後才会碰到与面对,现在谈这个…太快了吧。」
「嘿,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重点是,你也没单脚跪下跟我求婚啊,我刚刚有像电视剧一样,含泪说Yes吗?没有吧,你又没看到我点头,伸出手让你套上戒指。我想,我的心应该没有这麽廉价,被这小小塑胶环就套住罗!结婚,就等以後再说吧!Merry Christmas,圣诞节快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那你要去哪里玩,我可以带你去,只要你说,我们都可以去。还是,你要几年的自由去看看这世界呢?没关系,我都可以等你玩过、看过、享受过自由再回来,我都会在你身後等你。但…可以不要等那麽多年吗?」
Lucas说完,就往房间走去,我跟在他身後走到房间。我看到他站在衣柜前,拿着两人外出的衣服。他总是帮我准备好许多生活中的小事,是我认识他这几年来,不变的举动。
「好啊,你想去哪?」
「你干嘛又装可怜?」
「那不就还好我有限制额度,万一你真的买了一枚钻戒,像这样我没答应,不就很囧、很尴尬,真是呵哩嘎在!而且,电视里的男主角求婚都会单膝跪下,你…却坐在沙发上对我说,这就是你的诚意?」
「还不是有人订那奇怪的交换礼物规则,规定礼物只能送20英镑以内的东西,你那只熊就已经十九块多,请问,我哪来其他额度去买一枚钻戒来跟你求婚?」
「那至少也要等到我28岁,毕业了,工作了,比较成熟了,也受过社会的洗礼,再来谈会比较好吧?还有,你这求婚也太没诚意了吧,想要用这个不到一块钱就买到的塑胶环套住我,请问,我有这麽廉价吗?」
「可是…等你30岁之後,那我就要变成40岁的中年人,到时候,你还会要我吗,你还会考虑跟我结婚吗?」
「是谁跟你说,不到25岁就不能结婚呢?结婚又没有看年纪,中华民国民法说18岁就可以结婚,你早就超过法定年龄。结婚跟你是不是学生也没有关系,不是有很多人还在读书就结婚,虽然可能很多是奉子成婚,但也有是因为已经认定对方,只要认定对方是可以相互走一生的人,随时都是可以结婚的时候呀。结婚更是跟两人在一起多久没有关系,现在社会在一起没多久就闪婚也是有可能,而且,我刚刚说过,我的心放在你身上已经两年多了,从我们相遇的那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开始,我们快要度过我们的千日纪念日,你忘了吗?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我知道,我们结婚,台湾现在还不承认,无法给你法律上的保障。但我想跟你说,我想跟你结婚,是想给你一个承诺,一个保障永远的承诺。口头上的承诺,只是口说无凭,这一枚戒指,是代表我不变的心,想跟你一起走到永远的心。我把戒指交到你手上,不是想要用它套住你,而是想让你知道,我把我的心交给你,是我跟定你,永远。」
「但我现在还这麽年轻,根本就还没真正去看这个世界,还没去玩,还没去享受这世界的不同风景,就要被绑住。你已经玩过,看过,享受过,当然会想要定下来,想要有一个安定的关系,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吧。」
「去哪……那不然去Trafalgar Square?」
「什麽?!林宇杰,我们讲这麽久,你还不答应唷?」
「谁说的,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了,从遇见你的那天,我就被你套住,你已经紧紧圈住我的心。」
「OK!」
「可是…我真的没想过结婚这件事耶…对於这件事,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去面对,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你。对我来说,我以为结婚是两人在一起很多年,很稳定才会谈到的事情,而我们才在一起几个月而已。」
我拿着两只熊熊跟他说圣诞节快乐,Lucas用这一种不可置信,带着失落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反应却是很不识相地弯起嘴角。他看到我这样很坏的笑他,马上把我扑倒在沙发上,用他的嘴巴吻住我的嘴,两只熊熊也被赶下沙发掉到地上,因为他们的爸爸要霸占沙发,进行每晚儿童不宜观赏的例行公事。
「嗯…」Lucas把他的右手揽着我的肩膀,抱着我,让我靠在他手上,倚靠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