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浓稠,新乐里便是烟花之地,艳红色的灯笼亮恍眼眸。
门口站了位窑姐,指尖甩着绢丝手帕,模样没有多标志,不过身材被窑子里的嫖客摸得胸大tun肥,一看便入骨销魂。
周子钦笑着摸了两把那窑姐儿的大屁股,惹得那窑姐儿红鸾心动,只因眼前的两位爷都气质独到。
打眼身上的行头就价值千两,笑着的那位爷红尘浪荡公子样,后面稍微肃沉的先生,则一身清风冷骨,眉峰高挺,那双沉寂已久的含情目,不知为何人心动。
上次戏班子,这次直接来窑子,周少爷莫不是把爷当猴耍?傅寒笙冷哼,手里握着竹扇,瞥眼春鸾阁的牌匾。
我那敢啊,老话说得忒对,宁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百,三爷放心进去就是。周子钦极力撺掇,自顾自往里头走。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修。
八方条纹窗牗泛着红色,丝丝娇音入耳,缠绕销魂窟。
恰巧柳月云招呼完客人,眸光掠过门槛外那两大爷,眼前一亮,插着柳腰往前走:周大老爷好,哟,还带了位老爷呢,周大老爷今夜是要小清倌呢,还是要唱小曲儿呢。
周子钦扫了眼傅寒笙,拉着柳月云到跟前:柳姐,慕鸢姑娘可得空,今日想听曲秦淮河。
柳月云捂着手绢笑,她这辈子最对的事儿就是把慕鸢从那破败小镇带出来,现在来人就想一睹慕鸢芳容。
哎呦,这就不巧了,大爷先里面歇着,慕鸢今儿被人点名开苞,刚被刘老爷带进去不久呢,想着又笑得狡黠,凑近周子钦道:不过这刘老爷好的快,我估计进去了就软了,大爷等不了多久。
夜里风凉,柳月云的话一句不差,全入了傅寒笙耳里,许只是同名同姓,听闻这二字时他心口蓦地一紧。
傅寒笙自诩不是诚良善类。
可今夜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只需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出来便是,爷出更高的价。竹扇在夜里散开,傅寒笙沉稳的声音变淡,目光从窗格落下来。
柳月云一贯见钱眼开,笑着逡巡眼前这位爷,此人她在早报上见过,现任上海商会会长傅寒笙,照片收敛住锋芒,此刻的傅寒笙气质更显桀骜。
她思忖着往阁楼望去。
慕鸢那死丫头,到底何许人也?
正在犹豫之时,院内传来一阵sao动,不知是那个窑姐儿在惊声尖叫,似利剑划破静谧夜色。
啊!!杀人啦!死人啦!
红粉灯烛里,顿时人影散乱,仓皇逃窜的声音接踵而至,脸红醉酒的,只穿了肚兜的,光着膀子未着寸缕的,披头散发齐刷刷往往外跑。
柳月云妈呀一声,逆着人群往里冲,拉扯着那些没穿衣服的嫖客,大叫大骂没给钱就跑,冤家啊,混蛋啊!
二楼的窗户好似被风刮得颤抖,又好似被人拼命的往外开合。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开窗人的身上,姑娘紫姜色旗袍被撕烂扯破,恰如四月绽放的紫藤萝,发髻散乱,一抹丽影从阁楼纵身而落。
三年足矣物是人非,五官长开了许多,身形也不似从前圆润,就算梨花带雨也掩饰不了那股子娇媚劲儿,这除了他的囡囡,还有谁呢?
万般思绪涌上心口,傅寒笙抱紧怀里的慕鸢,忍住膝盖上的痛,沉声厉喝: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周子钦如梦初醒,骂了句混话,瞧眼傅寒笙怀中晕厥的姑娘,脸色惨白,被撕破的旗袍处,ru沟若显。
叹,今夜的上海滩,注定没安生可言。
(男女主rou在后面,心急吃不了热乎rou,唉,我什么时候才能50珠珠加更呢,好想加更写rou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