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亦行假模假样地表现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又诚恳答:“谢谢你告诉我。”
在这位同学这里,他是没了妈妈从阳城千里而来投靠爸爸李知鸿的可怜私生子,对方看他的眼神有怜悯,也有希望得到他感谢的期许:“所以你爸还是很在意你的。”
李亦行重重点头,好像受宠若惊,又跟他说了几句,最终找借口离开了教室。
好傻。
他想,好傻哦。
真的因为自己的不开心就取消利益关联吗?还是别有所图。
可是想着想着,他的笑容却不禁从唇角冒了出来,仍旧觉得好傻。
他不知道。不知道傻的是真的因为不开心的自己而做出选择的李知鸿,还是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才这样做的李亦行。但是,真的好傻哦。
李亦行拐进卫生间,他进入隔间,随手关好门,而后靠在门板上解开自己的裤子。
好吧,其实按他的审美来说,沈落是不错的,他想,如果他是李知鸿……不对,他就是李知鸿。
不用任何手段,性器自己就昂扬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把它握在掌心,脑海中又想到李知鸿。
等它三十岁的时候,就会是李知鸿的那个样子,更成熟,让人一眼看到就会直白地想到一些色情的念头。那他现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会像李知鸿吗?游刃有余的、能控制情欲,选择是否流露,把人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啊。
李亦行挺动腰身,不紧不慢地抚慰着自己。
课后,四周都有声音,有人往来,有人交谈,有冲水声。
他手指摩挲着龟头,清晰地感受到情欲一点点高涨、呼吸一点点沉重,面容一点点滚烫。
手掌加快着撸动的动作。环境带来的刺激更明显,他觉得自己离一道白光越来越近,可是他不想,又努力将自己拉远,这样来来回回,反复牵扯,手握紧又松开。
好不容易等到上课,这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便把衣摆咬起来,再拨打李知鸿的私人电话,手掌继续快速地抚慰摩擦。
性器硬得发疼,呼之欲出,可是无人接听,所以他不想出来。良会难逢,他最想要在听到李知鸿声音的那一刻释放,达到顶点。
所以他强忍着松开手,身体已经有些微颤,继续拨打电话。
李知鸿。李知鸿。
他更用力地咬着衣摆,喘气声却压抑不住。
李知鸿。
没有人接听他的电话,白光一阵大过一阵,像受到反作用力的海浪,越被障碍阻挡,振幅越大,浪越急,越抬高。
李亦行再次抖着手强行松开性器,再度拨去电话。
无人接听。
浪会把沙子打湿。
无人接听。
浪会把海鸟和人类留下的痕迹,全部带走。
依旧无人接听,这次他却没来得及拿开手,快感终于到了濒临不住的瞬间,再阻拦不住地被释放出来,浪铺天盖地而来。
因神经强烈的快感,他腰身震颤,试图拿开手亡羊补牢阻止这一切,可无济于事,快要将他吞噬的电流自下腹阵阵传出,新一轮的电话却还未拨出。
他在本该被快意笼罩包围的瞬间,忽然感到无尽的委屈。
委屈甚至压过生理反应一头,他并紧腿,不住呜咽。
李知鸿。
李知鸿。
他鼻酸到快要落泪,肩膀却还在不住抖动。
好久之后,令人眩晕的快感散去,却未能带走情绪,他失力地滑坐在地,失神片刻。而后默然抱住自己的腿,顾不上脏污,只蜷缩在地。
热闹、寂静。
他闭着眼睛,不想动弹。又是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觉得自己要和这里融为一体,电话突然回拨过来,惊醒中,他不敢接听。
在恐惧什么呢?
可是他在害怕,害怕听到的不是李知鸿的声音,而是助理跟他说:“李先生很忙”。你看,太懂得彼此的坏处就是这样,太聪明的坏处也是这样。他们天生多疑,善于揣测,玩弄恶意。他知道怎样使他不快,他也同样,他们都很擅长伤害彼此,也很自私,如果有任何不快,哪管先前有怎样的浓情蜜意,都要想尽办法把那一刀给实实在在地捅回来。
他没有接电话,李亦行从地上爬起,拿卫生纸擦干净精液和大腿,回到教室。
他给自己和别人都很好的借口,他说自己不舒服,他私自请了假,漫无目的地在外行走。他不熟悉这个时空,这个城市,当然,对于时空和城市来说,他也只是个陌生的人。不知道走到哪里,好像终于逃脱了繁华,还下雨了。
他浑身淋湿,在一个不显眼的巷子里,他找到那种看起来很廉价的小旅馆,连身份信息都不用提供,只需要钱就可以躺进去。
破旧逼仄的房间,暗淡的灯光,因为雨天所以散发着湿潮的被子。
他将湿黏的衣服脱下,连身体上的水都没擦干净,就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