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心愿何莲生用余光瞄了瞄她,白皙面庞又开始泛红,支吾回道,想觅得一人间佳偶,此后一生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香香:
胆子真不小,手无缚鸡之力弱书生,居然又调戏她!
她狠狠瞪他,哼,你想得倒美!
她这一瞪,三分嗔怪,七分娇憨,何莲生的脸又红了不少,不敢再看她,闷头往前走。
香香发现自己的威吓没起作用,不禁有些疑惑,她快走几步超到他前面,扭着脸问他:你怎么不怕我?我可是蛇妖!
为了证明自己很吓人,她故意吐出舌头,凉凉的蛇信子在何莲生眼前一晃而过
何莲生果然愣住了。
香香瞧他那呆样儿,得意的叉腰,看见了吧?怕不怕?哈哈哈!
何莲生慢慢回神,看见了姑娘的舌头,好生厉害,会劈叉。
香香:
妈的,什么劈叉!老子这是天生的!
啊,到了。姑娘这边请,当心脚下。何莲生再次走到前面,细心的将院门前的碎砖捡开,以免绊到她。
香香暂时收起逗弄他的心思,跟在他身后走进庙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座庙里的Yin气,似乎比刚才更重了。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警觉,进主殿时,正要上台阶,一抬眼却见殿内那尊断头佛像竟有了头!
草!她吃了一惊。
草?何莲生微愣,看向台阶上的枯草,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这些草倒是叫人有些期盼春日何时来了。
香香:
何莲生没有觉察出异样,也不看那尊长出头的佛像,一进殿内就开始忙叨叨的收拾墙边的干草,双手把干草拢得蓬松平整,再铺上棉垫子,就是一张简易的床。
他让香香坐下休息, 自己转身去生火烧水。
佛像前有一口锈迹斑斑的青铜鼎,原先是用来烧香的,现在被何莲生当做炉子,里头铺好柴火,点上火,再架上瓦罐烧开的水咕咚咕咚冒泡,屋里也暖烘烘起来。
何莲生从自己的行囊里找出一个杯子,用开水将杯子烫过一遍,然后舀满一杯水,投入几粒茶叶。
待叶片舒展,茶香四溢,他把茶端到香香身边。
姑娘,请用茶。
香香将热茶接到手中,看向何莲生的眼神有些意味悠长,你有几个杯子呀?
何莲生赧然回道:出门在外,不便携带太多行李,只、只有这一个杯子。
香香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抿一口茶水,shi润的唇瓣红艳欲滴,她媚眼如丝睨着他,我用了你的杯子,那你拿什么喝水?
何莲生移开视线,脸红心跳,在下可以等姑娘喝完了,再用杯子。
多麻烦。她伸手把杯子递到何莲生嘴边,笑盈盈的,你也喝呀。
何莲生鬼使神差喝了一口,回过神来又后悔,惭愧的低下头,这共饮一杯,唐突姑娘了。
不唐突。香香歪头笑,问他,喝出来什么味了吗?
何莲生说:口齿生香,味甜意柔。
香香乐了,但还是骂他:油嘴滑舌~
不敢当。何莲生拱手道,姑娘先喝着,我去添些柴火。
他转身出去抱柴,香香好笑的问:这里床铺也只有一个,晚上是不是要共睡一床呀?
何莲生正要迈门槛,闻言顿时踉跄了下,狼狈的摔出门去!
庙里传来女孩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到了夜晚,何莲生坚定不移的拒绝了香香同床的要求。
男女授受不亲,正是因为在下心中爱慕姑娘,更应该珍爱姑娘,眼下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若是贸然有了肌肤之亲,实乃不遵礼法,有违圣人教诲是也!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拿着书坐得远远的,背对着香香,一副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模样。
香香侧卧在干草铺的床上,一只手撑着脸颊,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后背,我是妖Jing,你家圣人我可不认得,用不着遵他的礼法。
何莲生仿佛听不到,抱着书卷诵读: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香香故意引他说话:你念的是什么呀,怎么跟和尚念经似的~
何莲生不理: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香香:唉,一个人睡好寂寞哦。
何莲生:知常曰明知常曰明知常
香香:知常曰明什么呀,你都念三遍了。
何莲生:
香香瞧着他僵直的后背发笑,嘻嘻哈哈停不下来。
何莲生面红耳赤,尴尬的朝她拱了拱手,姑娘,饶了我罢。
就不饶。她笑,一字一句从嘴里慢悠悠念出来,就像在他心尖上跳,我要你~抱~着~我~睡~
何莲生沉默下来。
她耐心瞧着他,不由得好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