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回來帶了要成親的好消息,自然免不了被師兄弟們拉去暢飲一番。好在大家在門中都知道分寸,也沒有把人灌得爛醉。
閃電在外面吹了會兒風散了散酒味,才朝著師父的住所行去。
戒律長老是門中出了名的嚴厲,可是他座下的三個徒弟也是出了名的搗蛋,這在眾人心中總是一個不解的謎題。
眼下小徒弟要成家了,做師父的還是由衷欣慰,嚴厲歸嚴厲,更多的則是語重心長的教導。
這是你往日留在為師這裡的,趁現在全拿了去,好好去置辦置辦。戒律長老將一個描金的檀木盒子推出來,臉上是佯裝的嫌棄。
盒子裡都是往年閃電捎回來的銀票,原本他一個人在外面,吃喝用不了多少,所以都孝敬給師父了,卻沒想到這些年這銀票分毫未動,甚至還多了一些。
師父閃電抵住盒子,說什麼都不肯要。
戒律長老懶得跟他嘚吧太多,嘖了一聲:我在萬象森羅有吃有喝要這勞什子幹什麼,當徒弟的要娶媳婦,我湊個份子也使得。快些拿去,買房置產業才是要緊,不然真讓人家小姑娘養你不成?別以為當了郡馬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話說到後面,戒律長老由不得又板起了臉。
閃電撓撓頭,自然也沒這想法,猶豫了一下把盒子收了起來。
戒律長老又問了問追風和天雷的狀況,得知兩個人還在打光棍,便交代:你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回去了好好勸導勸導他們,別成天咋咋呼呼的,早些找個知冷知熱的人,我一把年紀了,可不想進了棺材還替你們Cao心。
閃電急了,師父您說哪的話,您現在還生龍活虎罵我不帶喘氣的,可別這麼說了!
戒律長老鬍子一抽,差點又對著他開罵。
罷了罷了眼瞅著快成親的人了,還是沒半點長進,滾吧滾吧!戒律長老覺得再跟他說兩句話晚上都要睡不著覺了,趕緊揮手趕人。
閃電哦了一聲,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路過客房的時候,閃電原本想去看看慕容秋,可見她房裡的燈已經熄了,便折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轉身,一個人影就呼扇過來,像個無尾熊一樣猴在了他身上。
閃電看著原以為睡了的人出現在這裡,趕緊把人揪下來,又謹慎地拉好慕容秋扯歪的衣領,你怎麼來了?
慕容秋指指自己帶過來的枕頭,道:我來找你睡覺啊。
閃電臉色一窘,戳了下她的腦袋,姑娘家家的口沒遮攔,什麼找我睡覺,自己回去睡去!
我不要!慕容秋任性地扭頭,坐在床上抱著枕頭躺了下去,將床上的被子全裹在了自己身上。
閃電過去將她從被子裡刨了出來,苦口婆心道: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要是讓師父知道我們沒成親就睡一個被窩,你後半輩子估計就得守寡了!
慕容秋所想的睡覺顯然跟他想的不是一個概念,因而不明白睡個覺怎麼就這麼嚴重了,鼓著臉道:那你不告訴他不就好了?我來的時候很小心,根本沒有人發現我!
閃電聽著她語氣中的小得意,無語了一陣,還是不肯將她留下。
開玩笑,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睡一個被窩裡能不出事麼。往後兩人成了夫妻也倒罷了,現在人在師門,隔壁還有其他師兄呢,要是弄出點動靜來,他這臉還要不要了。
我一個人睡不著,那你去我那兒?
閃電不理會她胡攪蠻纏,將人連摟帶抱往門邊帶,見她拽著褥子不肯走,乾脆將人往肩頭一抗就要送回去。
師兄。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閃電嚇得一激靈,將慕容秋往下一放就塞到了垂簾的後面,叮囑她不要出聲。
閃電開門後,見是師弟薄幸,都沒敢請他進屋,而是自己跨出了門檻。
薄幸前來也是知道他不日就要離開,屆時門中子弟可能沒法去幫他打理成親事宜,所以他們一眾人商議著集了些錢,算作是這次的賀禮,由他一併轉交。
哪裡還能讓你們這般破費!閃電雖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沒辦法真拒了門中兄弟姊妹的一片好意。
都是大家的一點心意,我和小米成親的時候,師兄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日後若有用到我們之處,師兄可不要吝嗇開口。
嗨,我這能忙什麼,躺平當郡馬爺就得了!不過這杯喜酒,你們可一定記得來喝。
這是自然。
閃電與薄幸說了會兒話,薄幸將東西交給他後便走了。
慕容秋從垂簾後面出來,望著薄幸的背影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天才師弟?長得還蠻好看的。
閃電聽見她誇讚薄幸,不自覺就開始吃味,趕人的語氣越發不客氣了。
慕容秋點點頭,蹦著步子就往外跑,那我跟你那個師弟一塊走。
回來!閃電一把扯住她的後領,臉上氣急敗壞的。
慕容秋歪著頭蹭腳尖,完全是一副他不能拿自己怎麼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