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头一次出远门,铃铛有些认床,天刚亮就起了。
万象森罗亦不乏勤俭刻苦的弟子,铃铛出门时就见不少人已经入山采药,或是练武修习了。
铃铛住在女弟子房这边,跟追风那里还隔着一些距离。
路过的弟子见她起得如此早,猜想是要去找追风,便热心地指了路。
铃铛急忙谢过,沿着对方指的方向而去。
只是万象森罗中地形复杂,铃铛一拐两拐还是走错了道,越绕越远,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往下走的台阶是一堵石门,已经没了别的去路。铃铛在门口站了会儿,只觉得凉荫荫的,石门忽然一转,吓了她一跳。
石门里出来两名弟子,其中一个铃铛格外有记忆,据说是门中嫌少与关雎师叔匹敌的双修弟子,名字也特别独特,唤作薄幸。听说已经成了亲,年纪轻轻倒是半点看不出来。
铃铛兀自想东想西,听到薄幸问自己: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我找不着路了。铃铛挠了挠头发上的小铃铛,十分不好意思。
薄幸会意,点了点头准备带她出去,又见她好奇往门里瞅,闪身挡了一下,温言道:这里边可不是好看的东西。
铃铛猜想是门中的武学秘典,不让外人知道也是情理之中,于是乖觉地缩回了脖子。
薄幸领着她上没几个台阶,追风就找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丝惺忪,应该是刚出门听到别人说铃铛往这边来了。
那么多大路你不走,偏往这犄角旮旯里钻。追风瞧着铃铛头上的小铃铛,唠唠叨叨个不停。
铃铛撅嘴闪开,振振有词:那我也没来过,这么大的地方迷路也很正常!
追风故弄玄虚:就是因为地方大才更要小心,要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可就
可就怎么样?铃铛仰着脸,好奇不已。
可就回不来了。追风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推了上去。
他这副吓唬小孩的样子,反让铃铛更不信了。
回去的时候,追风自己也懒得走大路,带着铃铛尽钻犄角旮旯,铃铛在后面抱怨个不停,说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姑且不论她这话用在这里合适不合适,追风觉得她这小嘴叭叭得快赶上枝头的百灵了,从一道石缝里侧身穿过去后,抱臂睨着她,你再唠叨,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铃铛递给他一个并不相信的眼神,学着他的样子侧身直穿,却瞬间苦了脸,夹住了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也这么占地方追风纳闷,走近一瞧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按正常的道理,铃铛这身板细条条的,没道理过不来,偏偏她侧身的时候,胸前可观的饱满占了一席之地,以至于刚好缺了那么点距离。
追风默默地闭上嘴,摸了摸鼻子道:那什么,你退回去,正着过来吧。
铃铛依言试了试,瘪嘴:出不去了
追风:
两人僵持了一会,追风上去拉铃铛的胳膊,还没怎么用力,就听到她叫唤:疼!疼!
追风连忙松手,一急之下差点没上手去压她胸脯,还好脑子及时清醒。
你说你没事发育得这么好干吗
追风暗地嘀咕着,张了张无处安放的两手,含含糊糊地给她建议:咳你自己摁着点出来。
铃铛现在卡得难受,也顾及不到什么话尴尬不尴尬,等追风转身之后,两手压了压自己的胸 。只是胸是压扁了些,可手背又占了距离,她一动,手背上就被石头划拉地疼。
还是不行!铃铛丧气地垂下手,可怜巴巴地看着追风。
追风扶额,念念叨叨地又数落了她一顿,解下了自己的腰带,从她腰间穿过,然后向上移了移。
我一用劲儿你就出来!追风虎着个脸,又是尴尬又是无奈。
铃铛连连点头,随后便觉得腰带勒上了自己的胸,向后紧了一瞬。铃铛赶紧挪了出来,旋即就闪到一边去揉胸了。
追风在背后看到她的动作,都不知道把手里的腰带放哪儿了。
铃铛嘶了几声气,回过身来正对上追风一言难尽的视线,两人大眼对小眼,气氛也微妙起来。
看什么看?回去了!追风先回过神来,带着点恼羞成怒。
铃铛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只是心头萦绕着些许怪异,抿了抿嘴没有就地反驳回去。
只是两人好似中了蛊一样,这一天时间都怪里怪气的,一对眼就跟火烧一样,由不得齐齐别开头去。
天雷也看出来他们这奇怪劲儿了,推了推追风的胳膊问:你跟铃铛怎么回事?吵架了?
追风何尝不是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被天雷追问得烦了还就地炸毛。
天雷奇了,这是吃火药了?天干物燥的,你小心烧起来。
追风觉得自己确实也离烧起来不远了,下过雨的夜里,愣是做了个热火朝天的梦,醒来看见已经立正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