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幕府末年,政治混乱,时代动荡,民不聊生。武内家曾作为德川家的幕僚,得一身份。可许多年前官斗失势,早已变成潦倒人家,可以说过得十分清苦了。家主年幼时家势还在,被前任家主培养了极高的武士自尊心,潦倒后也拉不下脸出门赚钱,一家人就靠借钱和女眷打零工过日子。
武内家有三子,从小皆被以极严格的武士要求养育。可家境贫穷,养不起三个孩子,除了长子,次子和三子都在10岁的时候被拖关系送去奉公了。在外过了七年奉公的日子,父亲好面子,在外不给说出自己的家世,还要偷偷送东西回家。二人先后在17岁元服之时,离开了奉公的地方,被父亲召回家,从此就开始打工养家。长子也不比他二人好。奉公之时好歹能吃饱,长子在家是有上顿没下顿,没有像样的师傅教授文化与武艺,父亲却还指望他将来振兴武内家。武内家就是这样一个家。
武内菊兵卫是武内家的次子,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被叫去东城的花老大处借钱。花老大是江户城内的极道老大,传闻行事霹雳手段残忍,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狠角色。菊兵卫心想,这次可能是有去无回了。想着他的脚步就放慢了。他走在路上,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三五寸高,他的脚上算得上好的足袋已经有些shi了。他穿着得体,可衣服却很薄,他冷得直哆嗦。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出门前只喝了一碗刚熬出来的米粥,粥里尽是水,少有米。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顿了,却是这样寒碜。
花老大的住处在花柳巷的深处,菊兵卫左看看右看看。他来时刚过午饭,现在还不是花柳巷热闹时候,街上的人稀稀拉拉的,偶有一两个女ji站在街边相谈,夜晚伸出许多娇手的笼子里空无一人。白日的花柳巷与夜晚的很是不同,虽然他没有来过,但从长工处听说夜晚的花柳巷很是热闹,街上满是脂粉的香味,漂亮的女人满街都是,人挤人的,看都看不过来。
走了好一会,他走到了花老大住处的大门。花老大的宅子相当气派,黑漆大门,巨大的房檐,四周围着整齐的石墙。菊兵卫鼓起勇气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高大的壮汉。表明来意之后,壮汉将他带入宅子里。穿过一个个走廊,到了一扇拉门前。门拉开,里面坐着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男人长相很是凶悍,脸上还有几道疤,留着一小撇胡子。
“大哥,他来了。”
壮汉这么说,那男人挥挥手,他便下去了。菊兵卫站在屋里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是武内菊兵卫吧?”
那男人问道。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粗旷,浑厚而震人。
“是、是的。请问您是花五郎老大吗?”
得到一个微微的点头,菊兵卫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连连道歉。
花老大没有计较菊兵卫进门后的稍微无礼,反而热情地招呼菊兵卫坐到他身边。对初次见面的人招呼坐这么近,菊兵卫虽是感到奇怪,也照做了。
花老大给菊兵卫斟了一杯酒,让菊兵卫有些受宠若惊。可菊兵卫从小到大没尝过酒,这还是头一回。但又想着是花老大斟的没敢说什么,一口闷了下去。辛辣刺激着喉咙,他没忍住做出了狰狞的表情,然后猛烈地咳嗽着。花老大倒是被他这努力样子逗笑了,还温柔地给他拍着背。花老大开始跟他聊天,聊着他的生活,聊着他的成长,聊着他奉公时候的事情。花老大听着菊兵卫说,也挺开心。菊兵卫一杯酒一杯酒地接着,说得也很开心。从小到大从没有这样一个人能听他好好说话,交谈中菊兵卫愈发觉得花老大比他的父亲更像父亲。大概两壶酒过后,菊兵卫就晕乎乎地倒在了花老大身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菊兵卫迷迷糊糊地,他睁开眼,发现一群女ji在他周围莺莺笑着。菊兵卫吓得跳起身来。
“呵呵呵,你不要紧张。花老大今晚有事,得晚些回来,让你别走,我们就先来照顾你。”
一个女ji拉住他的衣角,笑着解释道。
花老大。菊兵卫想起下午还在跟花老大喝酒,怕是喝醉了给花老大添麻烦了。他不好意思地坐下来,看着眼前相似又不同的女ji们,有些脸红。他从未这样与女性有这样近的距离的接触。女ji们倒是很喜欢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孩,心思单纯,很是可爱。她们跟菊兵卫聊着天,有时故意说些让菊兵卫脸红的话,有时又上手摸摸菊兵卫,惹得菊兵卫很是害羞,可她们看着欢喜。酒一瓶一瓶地喝,她们给菊兵卫灌了不少的酒,灌得那脸红扑扑的。
天色愈晚,席间有几个女ji已被叫走,仅剩两个女ji陪着菊兵卫。
“菊兵卫君,你来这里夫人不会生气吗?”
其中一位女ji一边给菊兵卫斟酒一边问道。菊兵醉得晕乎乎的,嘴巴都说不清话了,摆摆手表示自己没钱娶妻。
“那菊兵卫君,你经历过房事了吗?”
另一位女ji跟着问道。菊兵卫又摆摆手。
两位女ji相视而笑。还是个雏儿。
“菊兵卫君,那今晚就由我们来教你些许吧!”
“这可是花老大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