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玉侧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喻远走远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然后她站起身坐到了季月白旁边,男人伸手揽过了她,微微侧头看她。
眉目英俊,却又平静。
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没有说话。
“季念好不好带?”男人低声问她,“他调皮没有?”
“好带,他好乖的,”一玉点点头,轻声说,“学习也好。Susan还夸他很棒,领悟力很强来着。”
“Susan是那个教欧洲艺术史的老师?”男人挑眉,“我记得她是一周过来上两次课吧?周一和周五?”
课表也就给他看过一次,难为他记得那么清楚。一玉点点头,轻声道,“是她。我也听过她几节课,讲的挺好的——阿白你不要生气,其实阿远刚刚的话也就嘴上说说,他对念念挺好的,很尽心。”女人靠在他肩膀上,又低声说,“他可能就是想气你。”
“我知道。”季月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不常过来是事实,辛苦你了。”
有吵闹声靠近,两个小男孩又打打闹闹的进来了。
“爹地爹地,”儿子不过才见到父亲几分钟,就已经很快亲热了起来,他过来拉男人的手,“你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这个男人摸摸儿子的头,很顺从的被儿子拉出去了,一玉转身进了走廊。她上了二楼,找了几间房间,在书房里找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正笑yinyin的坐在椅子上打电话,长腿搁在紫檀书桌上。
女人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了他的小腿上,慢慢揉捏,没有说话。男人看了她一眼,很快说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不去陪你的情夫了?”男人把手机丢在了一边,抬眼看她,哼了一声。
一玉没有吭声,低着头慢慢的坐在了他腿上。
“一玉你呀,”男人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你就是贪心。你知道贪心的人最后都有什么下场吗?”
一玉侧头看他,摇了摇头。
“贪心,会被狼吃。”男人笑了起来,“照我说,Alex既然结了婚,就该好好回去陪他太太——”
“阿远,”女人坐在他腿上,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道,“要是你以后也结了婚,是不是就不理我和恒恒了?”
“我怎么会?”反而被她将了一军,喻远笑了起来,又伸手去捏她的脸蛋,“你真是要气死我——我要结婚早结了。我对你怎么样,一玉你心里还没数?你这个脑子真是糊涂得很,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都分不出来。”
季月白到底公务繁忙,待了两天就走了。一玉又和喻远腻了一天,这才坐车回了古堡。
Andy说他今天回来。
儿子也会在。
入了镂空雕花的大门,车子又行驶了几分钟,经过了一片静心修剪的花木,最终慢慢停稳。西装革履的随从打开了车门,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在门口微微弯腰问好。一玉微微点头微笑,自己提着裙子慢慢的进了屋。
客厅没人。看起来她是回来的最早的。
又往走廊走了几步,一玉一个人站在长廊前端,看着这副中世纪风格的开家之主的画像。
做靴子发家的。
现今财富成迷。
往前挪步,一玉的眼角却突然在画框下侧瞄见了什么,她停住了步,微微凝神。
一团微微发红的印记——像是血迹。
怎么可能?
一玉想了想,伸手去碾了碾,半干半shi。她把手指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左右看看,女人又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拐角,好像又发现了一滴。
她走了过去,站在了楼梯,往下探头。
楼梯的灯开着。似乎有人在地下室。
女人回头望望,管家还在门口站着和几个人说着什么。她想了想,提着裙子慢慢的走了下去。
地下室白色的大门半掩,过道灯光大亮,光洁的地板上又有几滴可疑的粉红痕迹。一玉低着头看了看,走到门前,这里甚至已经可以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她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啊。”
她叹了一口气,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
地下室什么时候已经被改造过,以前明明是摆放杂物的房间。现在左侧一堆瓶瓶罐罐,右侧做了隔断,摆放着一堆笼子,里面装着各种活着的生物——白鼠,兔子,小鸟儿。
中间一个手术台,自己的两个儿子,正套着改良后的手术服站在凳子上,拿着手术刀在肢解一只什么生物。
血rou模糊。
旁边还摆着一本厚厚的书,翻开了一半。
听到门口响动,两个小家伙抬起了头。
面容英俊,碧绿色的眼眸冷漠。身上的衣服和手套上都有新鲜的血迹。
“David,Sam?”一玉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