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竹中暑了。
他现在觉得头晕,浑身也是燥热的。
在炽热阳光底下待了太久,从小被人簇拥呵护没有什么经验的小少爷,直到烈日把额角烤到融化出汗珠,孱弱的眼睫都淋得shi润,才知道自己做了个大死。
晕倒前他还在害怕,怕自己会在烫人的树荫下长眠不醒。
周震,周震,他会找到他吗?
解竹睡了很久,等他醒来时,因为眼睛也很酸,只微微睁着shi润的眼,判断现在的房间不亮,周震只开了个昏黄的灯泡。
他微微看了眼窗,天暗了。
收回视线时,他看清了周震。
这个便宜哥哥的神态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依然很锋利的眉眼,但他这一看去,却觉得和往日不同,心里蓦然有些发怂。
小少爷总是要面子的,他怂完就觉得有些丢脸,想自己害怕什么,周震难道还要打他这个病人不成。
想了两秒,解竹就理直气壮起来。
但他还是有些心虚,而且因为觉得身体难受委屈,他难得屈尊降贵想亲近亲近周震。
他喊周震,嗓音软绵绵里沙哑又磨人:“震哥。”
周震没有理他。
娇气的解小少爷先是疑惑:“震哥?”
没声。
再是微微的生气:“周震?”
他现在哪里看不出来周震是故意的呢,他故意不理他,想到原因,解竹也有些生气了。
他不喊了,他也不要理他了。
房间是安静的,唯有窗外邈远却在心口上聒噪的蝉鸣。
解竹的耳朵竖起,他佯装生气,但忍不住注意旁边的周震,很快,他感觉床边的周震动了,在靠近他,他心里忍不住有些轻微的喜悦。
周震总是这样,就算他惹他生气,周震这个坏家伙,就算表面不说,但也会身体力行的哄他,他在和周震的冷战中,总是占据上风的。
哼。
想到这里,解小少爷又有些得意,现在有些难受昏沉的他,其实不想周震冷落他,一想到周震不理他,病恹恹的解竹就委屈地想哭,因为周震现在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了。
解竹感觉周震掀开被子钻到他的身边,他窃喜,觉得怎么说也要怼周震几句挫挫他的锐气,让他不理他。
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周震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腰,解竹忍不住颤了下身子,因为中暑,他身上都是汗,腰部也是,往日里这条强壮灼热的手臂,和他赤裸的上身接触,竟有些冰凉。
解竹这才迷糊发现,自己的上身没有穿衣服,下面也只穿了短裤。
那条手臂箍着他的腰,手掌覆在他的肚脐眼上,茧子和肌肤摩擦,泛起无法克制的疙瘩和痒意,解竹忍了几秒,发现那个手掌没有安分,一开始只捏着他肚子上的rou,很快就上爬,茧子爬过他的腹rou,爬过肋骨,爬过让他不知为何有些颤栗的胸前两点,还在往上。
明明有昆虫在叫,却总觉得特别安静,汗意也很浓厚。
解竹忍受不了这种特别奇怪诡异的氛围了,他想开口问周震到底在干什么,又怕人不理他,咬牙了半天,却突然被爬到锁骨上的手掐住了下巴。
很重的力道,他被用力摁平在了竹席上,本来背对周震的姿势一下子直面了天花板,他看清了那孤零零的灯泡,视线一晃,被子因为周震的动作滑落,周震爬到了他的身上,他面对的东西,从灯泡换成了周震。
这以下犯上的举动,让解竹睁大了眼睛,他愣了几秒,看着周震冷酷的脸色,强撑着开口生气喊周震。
周震冷着脸看他骂喊,听了没几句,终于愿意理人,说了句话:“小少爷,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解小少爷理亏,心虚了,闭上了嘴。
周震冷眼旁观,半响开口:“你总是这样,你得吃个教训才会懂事。”
解竹心口一颤,虽说他听得莫名其妙,但心里憋屈又难受,沉默好几秒才抖着唇瓣哆哆嗦嗦想继续骂人的大业,谁知刚刚弱弱一张口,周震就低头咬了上来。
他咬住了他的嘴唇。
解小少爷瞬间呆滞了。
小少爷的唇很软,周震用牙齿磨了好几下,唇瓣被他吃得染上红梅的艳丽,趁着人张嘴,他不由分说探进了舌头。
周震的舌头很厚实,解竹被迫撑着张大了嘴,感觉嘴里全是周震的舌头,那根粗大的舌头还在口腔里搅拌着,爬过他的上颚,绞着他的舌头,嘴里的声音在脑海内放大,耳道里全是与周震舌头纠缠的水渍声,黏糊而不容忽视。
本来就热,而且他不久前还中暑,周震用唇舌这么一搅合,解竹额头出了大把的汗水,头更晕了。
等周震好不容易拔出了舌头,无声看着他半分钟,解竹才醒神来,他睫毛抖动,抬眼与周震黑沉的双眸对视,带着汗水的皙白脸蛋也晕染了樱粉,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他看了看床沿,想跑,却发现因为自己的作死,身体几乎像是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