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过分了!」有人抗议,有人嘿嘿冷笑。
「刚刚收到消息,我市高速公路东山隧道发生卡车爆炸,后车九辆追尾。卡
「徐市长!」
消防支队已经赶到现场。」
「徐市长!」有人声音哽咽。
终于,狂暴的风浪结束了。
好容易就剩我和杨树了,我虚弱地扶着桌子想休息一下。
「够了,别再打了!」
我循着声音,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对行刑人道:「请继续!」
市长,有个情况向您报告一下。」
「徐市长,我们原谅你了!」
空中呼啸着鞭声,耳边不断传来撕裂肌肤的爆响,李副书记的声音象机械般
李副书记紧随其后,握着我的手道:「好样的,徐薇同志!」
啪!
还在渗着血珠。不管了,选了一件深蓝色的打底紧身衬衣,外罩平时里最常穿的
咬牙忍痛回到自己办公室,洗手间里,一点点褪下血浸的旗袍,几十道鞭痕
妥当,立时出发了。
杨树急道:「徐市长,你刚受了刑,伤的那么重,不能去啊!」
四十分钟后,离现场还有两公里多,车开不动了,前方堵满了车,连应急道
车还在燃烧,并释放有毒气体,困在隧道里的估计有二十余辆车,四十到五十人,
我目光炯炯,「这是重大事故,我是市长,必须在现场!」
李副书记暗暗叹口气,打个手势,行刑人挥起了皮鞭。
杨树红着眼睛,低声道:「市长,我送你回家吧!」
……三十七,三十八……
杨树无意中看我一眼,吓了一跳,「徐市长,你怎么了?」
我摆摆手制止杨树,柔声道:「小宋,什么事?」
黑色职业套装,直筒长裤。照照镜子,面色有些苍白,只得打点粉底,快速收拾
「啊!徐市长昏过去了!」恍惚中似乎有人惊呼。
身体像一叶扁舟,在狂啸的风浪中摇曳,却顽强坚持,不屈地抵抗着凌厉的
我心中焦急,大步疾走,身上的伤口像被刀子来回割锯,十来分钟的路,浑
闻镇海大手握着我,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杨树恼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直到被冰水浇醒。
都被占据。夜幕已降,堵塞的车辆打开前灯,连接成一条光带笔直向前。
七十几鞭的时候,我无力地垂下头,再次疼得昏过去,全凭铁链吊着身体,
我点点头,正要答应,忽然门打开,政府办公室小宋进来,神色紧张,「徐
我全身虚脱,全靠铁链吊着。这番鞭打,耗尽了所有的体力。
肆虐。
身汗水淋漓,更把伤口盐蛰般剧痛难当。
蜜水,要搀扶我坐下。
我猛地打个冷战,清醒过来,缓缓抬起头,水珠从发梢滴落。
我没有坐下,极力保持挺拔的身姿,又一次对宽容我的所有干部们致谢。
轻薄的旗袍经不起这样的摧残,早已破烂不堪,露出如雪肌肤上刺眼的血棱。
两个政府秘书处的年轻干部将我从吊链上放下来,杨树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蜂
「我们不怪你,还愿意跟着你!」
剩下的常委依次同我握手,说些鼓励的话。
牙,说不出话,却投去一个坚定的目光,努力点点头。
计数:……六,七,八……
「没事!」我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到了现场,浓烟从隧洞口滚滚冒出。消
不待小宋说完,我当即决定:「走,到现场去!」
「下车,走过去!」我当机立断。
心。
陶书记过来用力握着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却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十五,十六,十七……
我费力抬起头,努力对大家展现个笑容,却牵动伤处,不由长眉紧蹙。
暖暖甜甜的水滋润干燥的咽喉,身体开始恢复了一些能量。
李副书记一声高喊:「一百!」
皮鞭再次呼啸,我的胸前,腰腹和大腿外侧布满了七横八落的血痕,触目惊
胸乳间,腰腹,两肋,无不暴露在皮鞭之下。
常委之后,我同所有的干部一一握手。
行刑人停下来,看看李副书记。李副书记正要发话,眼神与我相交。我咬着
啪!
哗,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行刑人放下鞭子,大厅里一片寂静,突然,如雷的掌声爆发。
鞭打的残酷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太托大了,心中苦叹,一百鞭,难熬啊!
神智完全被潮水般剧痛压倒,视线一阵阵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