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片茂密的丛林里努力地奔跑着,躲避着什么人,黑暗的林翳一层一层向她压下来,像是蛛网捕获无助的小虫,她喘息着,肺部火辣辣的抽痛,赤裸的脚掌带起shi润的泥土。
前方的路好像毫无尽头,而身体的疲惫抽痛已经难以承受,她脚下一崴,跌倒在一截干枯的树枝旁。
快跑,快跑不然就要
她惊恐地撑起身体,身后传来了深重巨大的喘息声,热热的鼻息吹起了她的头发。
有什么巨大的野兽靠近了她,她尖叫着,不敢回头,跌跌撞撞站起身来继续向前奔逃。
可是有什么坚硬细长的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腕,她又一次跌倒了,而这次她恐惧的双眼真真切切看到了身后的那个东西。
躺在床上的阿萝迷茫了一会,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想得太用力反而让额角有些刺痛。
怎么了,做了什么梦吗?吃早餐的时候阿尔芒关切地问她,温蓝的眼眸中写满担忧。
阿萝有些羞赧,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下意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梦中那只巨兽,于是搪塞了两句就匆匆跑出门去。
阿尔芒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像是冰湖冻结,那些暖春三月的和煦温度一点点地消失了。
盯好她,如果那个半魔再出现,直接杀掉。他放下刀叉,姿态优雅地用餐布擦了擦嘴角,轻声吩咐。
他的战争即将要打响了,不能再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到这件事。
魔法学院的课程有点难度,但让阿萝惊喜的是她好像真的很有天赋,完全没有跟不上进度,不管是描绘法阵还是背诵咒语,她都很擅长。
主角光环,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这个词,依然看不懂,但是她莫名地理解了一点点意思。
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呢?阿萝陷入沉思。
今天还要上实战课,她乖乖巧巧地跟露西安和诺南一起走到了训练场。这门课的老师就是让她觉得很眼熟的梅拉妮·海因茨,她正背着手站在场地边上等待,轮廓深刻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冷硬。
她也看到了阿萝,两人短暂的对视一眼,又都若无其事地扭开了头。
那种熟悉感又来了,阿萝咬着唇,看着女老师高挑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像是水潭里冒出了一串泡泡,寂静地浮上水面。
梅拉妮则走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阿萝在这门课上表现得也很优秀,她的身体灵活又轻快,魔力储备也很优秀,在用魔法木偶做目标时,几乎是毫不停顿地流畅使用着咒语。
哇。诺南羡慕地看着她的目标木偶被一个火球击中胸口倒下,擦着汗絮絮叨叨:你以前肯定学过的,不然怎么什么都会啊?还是说你就是那种天才?
阿萝不确定地想了想:应该是后者吧?
露西安和诺南一起扭过头来看她:
总之,在学习魔法这件事上,她简直如鱼得水地汲取着身边的一切知识,不管是魔药学还是魔法史课,她都像狂热的海绵一样密密麻麻地吞下听到的那些东西。
整堂课唯一让阿萝感到小紧张的地方,是第一节实战课快要结束的时候,海因茨老师组织的两两对战,算是班上同学之间的友谊赛。
她的对手,是一个满脸清贵的小少爷。
对方满头金发梳得服服帖帖,身姿修长挺拔,下巴抬得高高的,五官清俊冷漠,睫毛和眉毛都是浅淡的白金色,浑身都透着贵族特有的气势,他捧着一本Jing美的黑色羊皮法术书,向她点了点头致意。
阿萝有点小小的局促,因为她记得这个少年,在昨天的新生会议上就坐在前三排里,当时他那头闪亮亮的白金色卷发反射着礼堂里的烛火,耀眼无比。
简直脸上就写着大贵族
虽然顶着席温的姓氏,但壳子里只是个边缘破落小贵族的阿萝有些紧张,她也拿出了自己的法术书,这是阿尔芒给她准备的,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是泛着黄的米白色,但是内里的咒语Jing确无比,每一个咒纹都写得清清楚楚。
那位小少爷矜持地扬着下巴,报上自己的名号:在下奥多克·利马。
不是很了解利马家族是什么水平,但是看到他那边半场的观众们脸上诚惶诚恐的表情,阿萝机智地也摆出一副惊讶恭敬的表情,果然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满意。
她也轻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阿萝。
没说姓氏,因为阿尔芒告诉过她,她的独特存在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会损害到教廷或者法师群体对能力的掌控,所以让她低调一点行事。
没人会在意一个富商家庭的平民女孩,但他们会对一个忽然冒出的顶着席温姓氏的法师追根究底。
果然利马家的小少爷也没在意她的身份,他只是傲慢地单手托举着没翻开的法术书,向她远远喊话:你是女人,你先动手吧。
他瞧不起她也是正常的,这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