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逐渐西斜,明钰已经从原本的正襟危坐变成趴倒在狮子身上呼呼大睡,口水都流在了陆斯恩的毛毛上。陆斯恩可能是最近也累着了,打起了小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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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时,一阵突兀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狮子的呼噜声戛然而止。
明钰也一下子惊醒了,是他的手机!
他擦了擦口水,来电显示是白罗汉,他赶紧接了电话:
“喂?明老师”
“啊,白先生!” 明钰顿了顿:”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罗汉那边的声音有些急切:“是这样的白老师,我接到临时通知要出差去卡塔星,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照顾几天瑞瑞吗?”
明钰有些意外,但也很欣慰,白瑞的爸爸能这么信任他,但这个毕竟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陆斯恩。
被吵醒的狮子喉咙里呜呜着发出不满的声音,鼻孔也喷着气,像是非常地不赞同。
白罗汉显然也听到了,惊讶道:“斯恩也在啊。”
“啊……嗯……别闹…痒死了…”狮子舔着他的耳朵,故意捣乱不让明钰听电话。
之前因为在一个任务中作战部署意见不合,陆斯恩跟他有过分歧,估计这会儿还在闹呢,白罗汉有些无奈:“叨扰了,明老师要是不方便也是人之常情,我也只是问一下,实在不行把瑞瑞放在托儿所几天也行。”
陆斯恩的耳朵动了一下,一爪抢过电话,迤迤然道:“要我说,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让你家小崽子认我做我干爹。”
电话对面一片沉默。
气氛瞬间有些沉重,明钰忍不住为陆斯恩开脱道:“其实陆上校是想表达他很喜欢瑞瑞啦……呃,不过话又说回来,琳达女士不是还在吗?”
白罗汉有些尴尬道:“嗯……她嘛……怎么说呢,把瑞瑞给她带感觉更不放心了。”
想想神经大条的琳达,光是用洗面nai刷牙这种错误都不知道重复过次了,更别说带孩子了。明钰抹着汗认同了这一现实。
陆斯恩餍足地舔舔爪子,对着电话道:“怎么,白尉官,需要考虑这么久吗?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过了良久,白罗汉才用与刚刚完全不同的沉痛语调平白道:“斯恩,其实当年那件事我心中一直有愧疚。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固执,我们的同伴也不会白白牺牲。”
陆斯恩的身体一僵,原本随意甩动的尾巴也停住了,面色也变得沉重。
“虽然那次任务之后你说和我绝交了,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兄弟,没有变过。”
“现在你有这个想法,说实话,我真的挺高兴的,瑞瑞的妈妈在那件事之后没多久也牺牲战场了…我失败的地方真是太多了,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这么小的年纪母亲的位置就空缺了,凭我一个工作狂真怕给不了他足够的爱…”
“还有明钰老师,真的非常谢谢你,要不是你,瑞瑞可能现在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行了行了,罗里吧嗦的。”陆斯恩打断他,“明天把我干儿子送过来。”
说完,大狮子就头也不回地走着猫步离开了客厅,背影深沉得很。
等明钰出来的时候,发现狮子已经坐在一边干掉了一瓶酒了。
就刚刚旁听的那些话题,延展开来都能感觉到是段沉痛的历史,明钰也不好去过问,只是陆斯恩看着太伤感了,金黄色的毛发都显得有些暗淡了。虽然狮子抱着酒瓶的样子看着有些好笑,但明钰知道他心里难过,可能是怀念起了那些已经不在的队友。
他从冰箱里拿出刚冻好的布丁,喂到他嘴边,哄道:“吃一口,日子都变得香香甜甜的啦~”
陆斯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别不开心啦,明天你干儿子不是要来看你了吗。”
“还不是你想让他来。”陆斯恩小声嘀咕着。
“什么?……哎呀……你慢点吃,差点咬到我的手!……”
陆斯恩突然趁他不注意一口把布丁给吞了,牙齿还在明钰的手腕上轻轻磨了一下,明钰吓得盘子都差点摔碎了。
“又不会真咬你…”陆斯恩瞥了瞥他。
陆斯恩真是坏心眼!他是故意的!
狮子似乎很喜欢看他失态的样子,眼里久违地有了笑意,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咬住明钰的裤腿,把他往另一个地方扯,“哎哎哎,你要干嘛,”明钰有些不淡定,不知道陆斯恩是不是又一肚子坏水。
结果让他哭笑不得,陆斯恩把他拽到一个小茶几那边,底下有一个小隔板,上面放着许多天没被问津的戳戳乐,旁边是几团之前梳下来的毛毡球,棕红色的毛球是鬃毛部位,浅金色的是背部,肚皮上是雪白的一团,都是之前明钰缠着陆斯恩顺下来的毛毛。
台子上面放了好几个型号的银色戳针,没事的时候明钰就喜欢坐在豆袋沙发上戳戳戳,但自从明钰生气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它了。已有雏形的小狮子毛毡就这么被抛弃在一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