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在忐忑这件事。
“当然,我会准时到的。”哲宇笑着说。转头问方亦红:“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确定要开始上班了?”方亦红问多了一句,得到肯定后,也就没有客气,给哲宇安排了一些事,毕竟现在接手后,华宇所有的财务报表都过来,真正要做大清理,这可是个复杂又庞大的工程。
中午,哲宇没有去江立新的办公室吃饭,本来想和方家姐妹去吃的,结果看了看口袋里的不到两百块钱, 囊中羞涩。算了,让方家姐妹出钱,他自尊上过不去。自己到楼下,随便找了个快餐吃了。
吃完饭,晕晕欲睡,午休已经成为了他一个习惯。回到办公室,所有人七零八落,各自倒在自己办公桌前养神。哲宇也趴下去,准备休息一下。
却怎么也睡不着。唉,习惯了江立新那柔软的桌,这个办公桌,现在感觉怎么趴都不舒服。所以说嘛,由简入奢易,反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反正也睡不着,哲宇起身,偷偷按了密码。推开办公室的门,却见江立新驻立在窗边,手里夹着香烟,傍边的烟灰缸已经掐掉很多烟头,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大袋餐食。“你还没有吃饭吗?”他脱口而出。
江立新本来郁结得快要吐血的心情,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就阴转多云再转晴了。滞留了四五秒后,他才转过头,板着脸说道:“下次不吃,早点说,不用浪费东西。”
哲宇尴尬笑了笑,“中午有同事请吃饭,所以忘了告诉你,你快吃吧,一会东西都该凉了。”
“丢了,不吃了。”江立新有点堵气,说完这句话,他都不禁有点好笑,居然说出这么小孩子气的话。什么时候,在他面前,不自主的,就变成这么幼稚的人了,肯定是被他影响了。
“来了,我中午没有吃饱,我来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哲宇拆开袋子,装食盒一盒盒拿出来。“快来吃呀。”
江立新感觉自己有点别扭,明明不想过去的,但听到他的话,身子总是不由自主地靠近。
“哇,还有烧鹅,好棒。”哲宇将一盒白饭塞到江立新手上,替他夹了一块烧鹅。
江立新无奈,只得拿起筷子一起吃起饭来。他没来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想吃饭。“不生气了?”
哲宇讪讪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对不起,早上是我冲动了,和你在一起太久,老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立新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了起来,“如果我计较,你能进得来这里吃饭?”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介意,也从来没有想过以身份,将两人隔离开。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是…….唉呀,怎么说呢,就是老板和员工,不能太过好,不然老是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你做的决定,肯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该以朋友的身份都指责你。在公司,我就是一个员工,仅此而已。”哲宇急急解释。
江立新知道他的意思,但他不喜欢听这话。如果介意,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越矩。而且他做的那些事,说有什么考量,其实纯粹就是为他出气吧。“快吃饭吧,以后别对我吼就行了。”那会让他心情更糟糕。
“我哪里有对你吼,我那是义正言辞和你讨论。”哲宇反驳,紧接着,又小气问道:“真的没有返回的余地,那些人,非炒不可?”
江立新没有开口,继续吃饭。
“我今天看了新闻,有很多工人,都是在那个厂干了二三十年,他们没有其他技能,现在到了中年,让他们去找别的工作,也干不了,他们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要是没了工作,老人小孩子怎么办?”哲宇还是希望能说服他。
“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管别人。”江立新冷冷说了一句,这些话,让他想起小时候和母亲的相依为命,那个时候,又有谁来可怜过他?不过,他也不屑,他最讨厌的,就是怜悯,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铁石心肠……”哲宇见他不为所动,低声说了一句。
“你真的那么想帮他?”江立新见他败兴而归的扫兴模样,莫名的就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对啊,有些人好可怜的,而且这些暴动,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情况,被人蛊惑去的而已。”哲宇见有了转机,大喜望外,露出一个灿烂的讨好笑容。
“你这对谁都有好的烂好人心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江立新很奇怪,从来在富裕家庭长大,母亲又是那样尖酸刻薄之人,特别是公司还让他亲戚奔走后,他居然还保持着这么阳光与乐观的心态。到底是真的这么阳光,还是他看不到阳光背面的阴影呢?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032.
“来,干杯,谢谢我们江总大慈大悲,放他们一马。”哲宇心情大好,开了一瓶洋酒。
“我明天要去出差,不能喝太多。”江立新没有拒绝,不过也不敢多喝。
“啊,你要出去呀?去哪?”哲宇下意识别问出口。
“去英国,大概三天,然后飞京城,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