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请来教养嬷嬷的时候唐肆蕊是很抗拒的。家里人太心急了,这些东西本就是成亲时才用得上的。可是母亲一脸严肃地同她讲:“以后若不能在床事上抓住自己的夫君,家庭地位就会很轻易地被夺走。”听了这话她就不再说什么了。不好好学就会被抛弃。她告诉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
和母亲一起去迎那位教养嬷嬷的时候,嬷嬷的眼睛一直粘在她身上。像穿着最心爱的衣服不小心栽进泥浆里,只独独沾一身腥臭的黑。心爱的衣服再也回不来了。嬷嬷向她行礼时感到自己正被冒犯着——明明行礼是很尊敬的事。太反常了。后来课程开始,她才知道那种被冒犯感到底是什么。
“把屁股撅起来……对,就是这样,不准放下去!”嬷嬷逼着唐肆蕊把自己的Yin户露出来。本来同是女子,她也不该觉得有什么不便。可是那张脸——那张被褶皱充满的橘子似黄着的脸——正一日日冲进她的梦里。她太害怕了。可是不做下去迎她的就是教棍、那泥浆、那小狗一样被抛弃的她。于是每天都颤抖着把私密暴露在泥浆面前。让她栽进泥浆还不够,更要让她成为泥浆——让她自己吞噬自己。
更可怕的是当嬷嬷教她怎么把手指浅浅试探进去时,她竟在那样泥浆似的眼神里感到了快乐。从此连害怕都是下贱的,因为嬷嬷告诉她她是卑低的,做不好就要被抛弃。她的梦里渐渐出现比泥浆还泥浆的她的夫君的眼神,渐渐连害怕都不会了。她自以为这是进步。
逐渐开始练习。所有丫鬟都担忧地看着她。她的心却自有一种自甘堕落的快意——你们的小姐是这样一个下贱人!关上门喘喘荡荡,偌大的房间里空有一种盛大的下贱。把自己贬进尘里。睡不着觉,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梦见那样的眼神还是受情欲的蛊惑。于是又一个人喘喘荡荡,坠进她根本不想坠进的泥浆似的欲里。
后来躺在床上就条件反射地向下体寻去,自我洗脑成这一具下贱的身体。明明前些天还是美丽的大小姐。手指狠狠地捏找着的Yin蒂。自毁似的手法。唐肆蕊疼得叫起来,流着眼泪在疼痛里高chao。下贱。泥浆们在她身上刻下字句式的标签。她沉进一片汪洋泥浆里。心爱的裙子早已经面目全非。相敬如宾都只是笑话。她只是卑贱的泥浆。渐渐被欲望征服。
那天比往常更早地开始训练。还是一个人光着身子在一群空洞的绣花里满面chao红。高chao了好几次还是不想睡觉,于是继续高chao。半裸着身子趔趄到铜镜前,里面影影绰绰地现出她娇美的身体。自怜似的抚摸揉搓胸前那嫩红的一粒。感到一种火辣的羞耻。泪意逐渐袭上眼眶,她想起嬷嬷让她撅起屁股自称贱奴。那一瞬间牙齿都在战栗的疼痛。做不下去了。腿间的水还兀自流得畅快。下贱。再看向铜镜时收获满眼或大或小的下贱。真不想变成这样。穿好衣服上床,没一会儿又开始练习。好像真离不开了似的。
“小姐?我进来了。”哭泣着将达到高chao时被外面的人一震,快感的线就立刻断掉一点。一时间空虚到极致。手下加大力度,嘴上也不回外面人的话,只是继续。手指刮弄进花xue的时候快感变得尖锐许多,直直击进脑海里。禁不住叫:“别,别进来……嗯……”外面一声鸡同鸭讲的回应:“是,小姐。”一时间感到另一种鸡同鸭讲的快乐——一墙之隔的欢爱。想象自己的手指不是手指,变成外面人火热的器具,冲撞她,把她撞成破碎不堪的碎珠,又在冲撞里复原整个她。这样她就是新生的人了。脱离泥浆和下贱。一瞬间竟希望冲破那一墙之隔。
快乐到泪眼朦胧的时候,一个人影闯进她眼帘。一时间又惊又怕,陷在花xue里的手指一不留心滑进一片尚未探索的领域。快乐到蜷起整个她。泪眼朦胧地想请那人快走,张嘴却发现只有喘息的份。脸皮烫到要把她烤晕,微微翕合的嘴突然贴上一只冰凉白皙的耳垂。王母娘娘赐下的灵丹妙药。吞下就得救赎。花xue里的手指一不小心滑得更深,她的喘息终于抑制不住,慌忙间不忘衔住那颗丹药。她的救赎。
那一整个凉意沁人的身体倒进她怀里,听那人小小声地唤她小姐。这一个性被欲蚀了骨的小姐。往日高高在上的小姐。快乐地坠进脏里。执起那人小小的手,教导她抚摸挺立的樱红,用语言鼓励她的探索——世上再没有她这样尽心的夫子了。学生小小的脸凑到她眼前,雾气氤氲中看不清她的脸。她仍小小声叫着小姐,声音里含着不易觉察的泣音。哭吧,在快乐里洗净我的泥。救赎我,拯救一个路边乞丐一样拯救我。浇灌一支干枯玫瑰一样浇灌我干瘪的情绪。我仍是你最尊贵的小姐。
到达高chao的时候怀里的人稀里糊涂哭了她一身,她只好把人揽进怀里颤抖地高喊:“啊……乖孩子……”怀里的人颤抖着抬头吻她。眼里水雾褪去,她瞧见那人黑沉沉瞳仁里倒映出一整个她。没有泥浆的她。被洗净了。从此只存在于那双眼里的干净的她。灵丹妙药把最心爱的衣服捧在手心献给她。一时间感动到流泪。“乖孩子……”吻毕唐肆蕊趴在顾栗肩头满足地安慰怀里仍哭得不行的人儿,忽得讲起佛语,“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感到怀里的人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