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之前,裴向舟心中已油然生出许多的愧疚。
阿弥陀佛...是我错了,毁了你庭院,还害你受伤。作为补偿,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做到。他一直是一个很诚恳的人,但凡发现自己的过错便会坦率承认,竭力弥补。江湖上的吹捧和对男人特有的优待并没有让他变得自高自大,天底下鲜少有人会对他的道歉提出质疑。
只怕大师做不到。这位青衣美人就是那为数不多的之一。
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一定做到。裴向舟的双眼清澈胜过秋水,坦荡一如他恳切的誓言。可孟瑾棠偏偏想看到这双眼睛染上红尘的浊色,从几年前开始。
蛇是极有耐心的动物,所以她蛰伏起来,静静等待时机。
此话当真?蛇尾轻轻动了动。
一言为定。年轻的佛门弟子并没有察觉出对方眼中的狡黠,或者说,他早已习惯。
一直以来,两人都是如此相处。不论谁功谁过,面对孟瑾棠半真半假的抱怨,总是裴向舟率先道歉,许下一个又一个的承诺。
猎物如愿步入陷阱,正是收网之时。孟瑾棠满意地笑了,伸出湿漉漉的手臂,贴合曲线的衣裳显出半透明的色泽,她勾上眼前人的脖颈。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似乎紧密到池水也无法渗入,她的话语也紧贴着耳边传来:我要你思凡。
面对如此直白的暗示,裴向舟无法装作一无所知。无声无息间,他的脸颊染上了绯色。
尽管大半人生都在清心寡欲的寺庙度过,欲念方面因无人教导仍旧懵懵懂懂,人类与生俱来的、最原始的情感已先他内心一步,在介乎少年与青年的躯体内苏醒过来。
冰冷的蛇尾不徐不疾地在这具年轻强健的身体上蠕动,最终缓缓移至似醒非醒的某处。陷入混乱的白衣僧人并未来得及阻止这动作,他已然无力思考。
这不妥当我乃出家之人过了半晌,他也不过狼狈地挤出只言半语。更多的话未说出口,他的嘴唇便被两瓣鲜红的花瓣堵住。高挺的鼻梁亲密地来回磨蹭,气息交融间,裴向舟尝到了莲花的清香与忧愁的甜蜜。耳边似有梵音阵阵,多年前的夏日,他总是孩子气地翘掉早课,躲在荷叶底端与孟瑾棠分享同一把莲子。
毫无反抗地,他被带入水底。柳条妖艳地分开碍事的荷叶,露出鲜红的花朵,盛开的,含羞待放的,一同在静谧的水流深处轻轻晃动。孟瑾棠的黑发也仿佛有生命一般地在水中摇曳,比柳枝更柔软,比莲华更妩媚,荡漾着织成了一张摄人心魄的网,攫住犹在最中心挣扎的裴向舟。
细小的鳞片暧昧地摩挲着睡眼惺忪的前端,不知不觉间,水温逐渐升高起来。
裴向舟的胸膛满是苦闷,激烈的情绪似要冲破最后的屏障喷涌而出,依恋、信赖、寂寞、责任、惶恐束缚住他的内心,面对酸涩的快乐踟蹰不前。
阿弥陀佛。佛号声中带上了软弱的哀求。
端坐在网外侧的蛛女觉察到了猎物的挣扎,她主动凑上前,檀口微张,清甜的空气被反复交换,迷醉的毒液顺势注入了失守的心神。
白色的僧衣与青色的裳裙浮上水面,在水纹波动间亲昵地起伏交缠。
悄无声息地,蛇尾悄悄化为了人类的双腿,亲热地磨蹭着裴向舟腿间比池水更炽热的昂扬巨兽。在富有弹性的墙壁持续地挤压下,巨兽全身渗出了汗水。
遭到如此挑衅,巨兽那庞大的身躯因怒意微微震动,粗暴地对着未知的敌人左右冲撞,在白皙的墙壁上留下稍纵即逝的红痕。经历数十下徒劳尝试的终焉,它总算找到最柔软的凹陷处,尝试性地探入小半身体。
狭窄,湿热,巨兽不安地挪动着,比先前更明显的压迫感朝它袭来。温热滑腻的池水毫无眼色地沿着缝隙介入其中,凹陷处此起彼伏地抖动着,与巨兽身上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分辨不出你我。不堪示弱地再度膨胀身躯,巨兽沿着唯一的崎岖路径艰难前行。凹陷处似是被撑到了极致,反而另辟蹊径,来回蠕动着,淫靡地吮吸起青筋怒张的兽身,试图吮出精力、骨髓,或者一切可将兽体变小之物。忍耐到极致,巨兽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一鼓作气冲到了最深处。
满足的叹息自孟瑾棠与裴向舟口中逸出。双唇仍在紧紧相贴,这声音并未溢散入水中,它在二人等待许久的灵魂间来回游荡,填补孤独的空隙。
水面剧烈地震荡起来,僧衣与裳裙的表面出现无法抚平的皱褶。
反复进出试探,巨兽终于在内壁无尽的撩拨下失去耐心,在被严丝合缝地包裹住时,不甘地发起最后重重一击,吐出了白浊的液体。两败俱伤的内壁无力地抽搐着,几乎同一时刻喷洒出黏稠的爱液。
裴向舟的臂膀猛烈地颤抖起来,向来以拳掌功夫著称的他,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在孟瑾棠肩头捏出无法消退的红印。年轻的僧人脸上满是迷惘,但即使双眼一时无法聚焦,视线仍旧落于怀中之人,直至良久之后闪出一抹温情。
深不可测的池水不知于何时退到了两人的腰部。
夕阳最后一点余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