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一路跟着鹬儿朝房间走的时候,被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妇人拦了下来。
【少爷,怎么样了?】
鹬儿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我会处理。】
这句安慰似乎没有起到作用。
刚走了几步,阿伟被妇人拦了下来。
对方一脸厌恶地看着他说,【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阿伟不明白。自己也没做什么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女人会如此反应?
鹬儿转身对妇人说,【没事的薇姨。他就是先生的儿子。有些事情我会跟他讲清楚的。你别担心了。】
薇姨这才松开了阿伟。
离开时阿伟不时朝后看,发现妇人一直都望着他直到自己消失在走到转弯处。
原本想问鹬儿刚才那个妇人有什么毛病,不过先下这个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跟着鹬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伟原本看到他有房间钥匙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后来想起他是这里的老板时也就没什么好诧异的了。
鹬儿脱了皮鞋,光脚踩在了沙发上,卷缩在沙发一角。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鹬儿不看他,低着头,声音十分平静。
阿伟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到底是先问他关于父亲和他的事情好呢,还是问他既然是老板为何又要出来卖好呢?
阿伟急躁地抓了抓头,眉心皱出了一字纹。
【你不知道该问什么?那我就回答你最想知道的先吧。】
阿伟抬起头来看着说话的鹬儿,没有拒绝。
【我和先生在一起确实是为了性。】
阿伟直瞪瞪地望着他,连口水都忘了吞。
【不过你确实误会了。我不是男ji,但也和男ji差不多。只不过做完了不收钱罢了。】
阿伟愣在那儿,嘴唇微张。
虽然早就想过是这样,但让他当面承认确实也有些尴尬。
为什么他突然愿意提起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还是说他早就习惯了?
害的自己还担心了一晚,原来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是那么无所谓的?
【我在这里长大的。父母才是这里的老板。父亲长期的家暴让母亲终于受不了和他离婚了。我当时判给了父亲,而父亲在离婚后经常酗酒。没了母亲,父亲便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每次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会摸上床来侵犯我。】鹬儿攥紧了库管,眼眶微红。
阿伟静静看着他,没有打断他。
【不过没多久父亲就酗酒驾车,去世了。父亲死后,他唯一的独子我必须承担这个度假村的生意。薇姨,就是你刚才看到那位,是这个酒店里的员工办理了收养我的程序。对外我是她的养子,实质上她是一直都在照顾我起居的员工。】
阿伟似乎明白为何刚才那个员工会如此怪异了。
鹬儿的手松开了裤腿,开始口弄沙发边的接缝处。
他轻轻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你会觉得讶异,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孩有能力可以管理整个度假村吧?我连高一都没有毕业,确实没有什么能力。原本父亲死了以后我以为解脱了,但我发现,我的身体竟然留下了可耻的后遗症。而这个后遗症也帮这里维持了一段时间。】
阿伟还在思索他想说的是什么的时候,鹬儿继续说了下去。
【我有性瘾症……而且还是个同性恋。因为我的样子,弱不禁风看起来又有些女性化,有些男客人会对我产生那种兴趣。可能从小习惯了吧,那些男人碰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几乎没有怎么抗拒地接受了。也因此他们会常常来光顾给度假村,带来些生意。】
阿伟震惊了。他没想到原来鹬儿这么做竟有这样的苦衷。那些男人,那些恶心的男人都在占他便宜。
【我父亲,也是其中一个麽?】阿伟声音有些颤抖。
【不。他不是。我和先生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那个时候我就坐在你这个位子上,酒店的服务人员搞错了,他们以为我跑到了别的房间,于是带了客人来了这里。一看门他看到我坐在这里的时候吓了一跳。那是我还衣衫不整的特别糟糕。】
阿伟脑补着鹬儿口里的描述。
想象着父亲开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透着光的白色上衣,坐在落地窗前伸着懒腰的十七岁少年。
他应该不是被吓到,而是被惊艳到了。
雪白的皮肤,唇红齿白的少年,默默回头,眼中仿佛带着无尽地伤悲回望着他。
或许第一眼,他就爱上了鹬儿吧。
那种样子谁能不为之动容?
【有时,有些客人喝多了会发脾气。先生帮我挡了几次。后来他得知了这些事情就经常来度假村了。一来就会待上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就不需要再见别人,只和他一起待着。】
之所以鹬儿才会变成了苏里万的情人?不对。鹬儿是因为有病症,而且年纪小就失去亲人,又曾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