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镣,已经往这个国里纵横走过了好几个来回,每走到一处遇有人烟的地方,不管那是个城,是个村,还是个住满了男人的兵营,一律都是先捱一轮打,再挨上许许多多轮的奸。
挨打挨奸的事情暂且放过,六指头想,她那样什么衣衫都没有穿着,往大太阳大风沙里走过几天,她的皮当然就得变成了这么一种黑漆漆的样子。
脚底也黑,往沙里水里走脏走毛了,走得盘结的老茧浑浑噩噩,皲裂的血口子鞭辟入里那样子的
黑和脏。
六指头自己也算是跟着驮队在尽东头和尽西头之间,来回走过了许多趟远道的人,他觉得自已好像就能真的见着了,那样一副漆黑的,浑噩的,铺张的赤肉板面和磊磊的耸跖,键趾,一路走过石头尖角支棱,荆棘扎刺横陈的,大太阳晒滚烫了的,大雪片压冰凉了的,漫漫大路,一路摧折,倾轧,或者干脆就是连皮带着骨头,朝向自己皲裂了的血肉口子里兼吞并蓄了那些尖角和扎刺。
同样是操持着行走道路当营生的六指头感同身受地想象了那种粗野和荒蛮的戾气。
他觉得他可以是敬重和景仰的,他敬重这个轮回着行路,轮回着受苦的神一样的女人,但是他也是矛盾地期待着的。
他明显就是没来由地期待着这个神一样的女人的,冷,黑,脏,硬的趾,掌,弓,踝,都在坚韧藤条的酷烈打击下分裂破碎,开到荼靡,纤毫毕现地翻绽出内囊里的新鲜肉质。
他和整院子里待着的汉子们一起,一直看到了女人两只翻复在雪地上的生硬脚掌在兵们使出了大力气的藤条打击底下,像被炖煮着的肉食一样气焰蓬勃地胀发了开来,浸润而后流淌出来的油和血使她们看起来姹紫嫣红,酥嫩熟软。
现在男人觉得他更敬仰这个女人,可是也更想干她了。
好像是按照有些时候的有些情形来看,一个一直挨打的女人就是能让男人一直念想。
六指头并不是第一回住进了这个栈房,也不是第一回干到这个女人,他也念想了女人随后就被更多牵骆驼的汉子们搬弄进去房中,往那一张直通的大炕上边搁放平整的样子。
女人每回被兵们从木笼子里掰扯出来,送交给住店客人轮着干的时候,兵们还是要按照早先制定的先打再轮的规矩,先安排一场抽打。
如果那天抽的是肩背,大家就会扶她一把两把,让她自己走进房中,如果是像今天这样打了脚心,那他们就得把她搬运进去。
男人六指头和骆驼队里全伙年轻的兄弟,年长的大叔们一起,使用人身围聚成了一个肉滚滚的篱笆圈子,烧着火炕的房里边暖和,他们那时大多已经脱掉了上下的衣衫,他们看到圈子中间仰躺着的那个,也是没有上下衣衫的女人胸脯上边,往左往右铺搭下去的两匹奶房口袋都是瘪扁的,磕绊的,磕绊都是因为被打被烧,被使用各种扎刺割剐的方法糟蹋出来的疤。
而后他们就会动手上去,摸弄揉捏那些创疤,他们也在用劲揉捏着创疤堆里吐露出来,因为它的黝黑,膨勃,因为它累累硕硕的肉凸蕾芽和肉洼眼,而仍然十分昭彰跳突的茁壮奶头。
再有就是扒腿。
在有很多男人轮奸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摸她的胸,也会有很多人扒开她的腿。
他们看到就在被扒开的两条大腿的中间一带,他们原本指望的肉笼肉盖,和笼中填塞的那一团大肉花卷,全都不是它们该有的那种松喧,它们也不热腾。
女人腿中间的全般家伙事照样也都是瘪扁的,磕绊的,也有许多打过烧过,割剐出来的伤疤。
疤节累生,而且粗冷,如果她还是个吃食,她就是一盆在屋角里搁了不知道多少时日,一直尽够着蛇虫鼠蚁们啃咬糟蹋的食。
他们现在就得重新拾掇一遍他们还打算捡回来要的吃食了。
女人分裂残缺的门户性状硬朗老辣,男人要想把这样一些全都板结成了块块的东西编排出来一点好,那些划拉的伤疤倒还算了,主要是它拿捏,咬嚼不出来一点滋润味道的沙性土性样子让人蛋疼。
当然人皮人肉挨打多了越变越硬,越变越老,后来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针扎水泼都搞不进去的时候多半就得用脚踹了。
其实是,在了场的男人们和女人全都知道,每回到了她仰躺在炕上等着挨轮的时候,她都得要先捱过去第二回的打。
六指头见到排挤在最前边的几个兄弟里,已经有人正在提腿拆卸他们蹬着的几只布鞋。
几大只手掌分别扒住了女人的腿股,手上的健壮指头勾掐起来,掐紧了满把女人瘦肉,另外一些手就要往天抡圆了那些布鞋。
每一只黑布大鞋的,密密趟过了许多回麻绳的鞋底朝下,全都噼噼啪啪地着落在了那一片瘪扁磕绊,沙性土性的硬老地方。
并不是头一回走这条商道的六指头知道,走到了这座边关的城中,住进了这间官家开的栈房的男人,再要上路以前都要匀出一个时间,操干一回女人。
想还是不想,快活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