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怡晴身穿亲王龙袍腰间挂着皇宗御剑穿梭在Yin阳两路,她手中把玩一柄玉笛,那玉笛通体碧绿绝非凡品只是从中裂了一道浅纹,可叹可惜。
先帝损耗国运正气衰颓孤魂冤鬼爬出禁忌混在阳间,亲王指尖拨弄剑穗顷刻间荡出威慑之力镇压四方。
只一个踏步她又从阳间踩回Yin间,恶鬼哀嚎,不甘和怨气席卷而来。梅怡晴一抖双指间夹着的符令顿时无火自燃,幽蓝的火光映照在她深邃的眉眼。
恶鬼之首以众鬼为食四肢躯干节节融合又膨胀变大,紫黑的手掌如城门一般大曲着五指向梅怡晴抓来。
恶臭扑面浊风如暴卷掀起梅怡晴的衣袍,她脚尖一立身体纹丝未动。青丝长发飞乱至背,她手心托着灰烬,轻声呢喃道:为何见令未现身?
孤魂野鬼凄惨大庙不收小庙不留,阳间不准它去地府不愿它来。只能苟且在丧生时那一隅,年深日久积攒无尽怨气。
可天道平衡,各个地方大大小小皆有头目,或善或恶。恶鬼之首不顾符令显然不是,可符令成灰并未有人现身,梅怡晴挥手洒下灰烬拧腰拔剑。
文剑轻薄却在梅怡晴手中有万钧之势,剑尖轻点在手爪上,那巨物竟再难动一分。那鬼说道:你母皇释放出我等,为何你又来阻?
梅怡晴回忆起梅九霄死的时候大宿境内冤魂厉鬼妖魔Jing怪聚集在一起,高声拜谢人间君主。梅九霄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入地府受罚,甘愿以魂魄饲妖魔,魂飞魄散。
她敛眸说道:并非她本意。
那鬼尖声而笑,你死了还为她Cao劳,真不愧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梅怡晴翻转手腕以剑突刺,那鬼骤然收回了手,只听她说道:非是为她。
困住一方恶鬼她并未久留,踏出那一片污泽之地是当地Yin间地府。鬼火似萤点缀如同星空,街道两旁的灯笼内里燃着冷火;有一绿萤落在她的指尖,她抬起手注视,问:你可知晓仇月吉?
那鬼火并未显形绕着她指尖飞了一圈就跑远了,梅怡晴摇摇头不再执着;身形一动脚下一踏又入了阳间。
此时正是人间午后,懒猫趴在房檐上打盹,井口的桶被风吹的一不小心滚进去发出响声。梅怡晴脚步一顿,小心翼翼的去看那懒猫,只见那猫眼都未睁敷衍的动动耳朵。
一老头撑着拐棍颤巍巍的走出来,还询问:孙崽子,是你整的动静不?老头眼神不大好可也能看出院子里的人身高体态不是他的孙子,他看不清梅怡晴身上的衣着如何自然也认不得龙袍。
他咧开嘴露出不剩几颗的牙,笑说:原来是有客来,快进来坐。梅怡晴没吭声只点点头跟着他往里走。
老头去烧水还去掏茶叶盒子,他以为这是旅者路过进来讨口水喝呢。梅怡晴依旧没说话任由他折腾着,半晌给她端过茶来她接下放在手心,并未去饮。
老头坐在竹椅上放下了拐杖,看架势是要畅谈的意思。梅怡晴率先开口,问:此地数百年前有一位大将军,讳名仇月吉,老人家可知晓?
老头沉yin半晌,才说:那是前朝的他不大敢说,可梅怡晴坚定的说:对,前朝大将军,仇月吉。
房中突然嗡的一声,玉笛自己弹起打在梅怡晴的手心,幸好老头眼神不济没瞧见。他说:晓得的,这一片加上东面那荒地在以前是一座城,南面有一大片地,有好多村庄。这都是听老一辈人一代代讲给后辈听的,如今可寻不到从前的影子。
梅怡晴又问:你可知晓仇月吉称王时的王宫在何处?老头哎呀了一声,手在搬空比划着半天才说:哎呦,按地形说,可能是在郡王府啊。你看看,都是王住的地方也一样。嘿!
老头还想往后聊,正巧他孙子淘气回来了用竹竿去捅房檐上的猫。懒猫喵呜了一声踩着瓦片乱跑,梅怡晴有些好笑,把茶碗还给老头,说:那么我先告辞不打扰了。这碗水我未喝,倒掉可惜,你喝了罢。
老头也是说渴了端过来就喝下去润润喉咙,他站起来去拿拐杖,再一回头这房里哪还有人?他咦?了一声往外面走,就看见孙子和猫儿闹成一团。
孙崽子,客人呢?
小孩儿揉着猫头四下看看,哪有客人?老头看见这孩子又闹的一身脏,都看不出衣衫原来的颜色,他拿拐棍去打,瞧瞧你这一身的脏,你娘辛劳你都不体谅。
小孩儿先是躲,后来反应过来一脸的惊讶,爷爷,您眼睛好了?
老头四处看果然眼前一片清明,嘴巴里还残留茶水的甘香。等反应过来他跪在地上对着门口拜了又拜。
玉笛自她手中滑落,落地化为人形。呼吸间是熟悉的味道,可眼前的景象大不似数百年前。她兀自感慨,梅怡晴耐心等待。
王驾,您为何执着于寻她的王宫?
梅怡晴说道:本御自地府来,三生石上未有她。落碧红了眼眶,问:难不成梅怡晴颔首,对,她不曾转世。埋骨之地你去看了,她未在。孤魂野鬼本御去瞧了,她也未在。
王宫她身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