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轩楷晚上回来时,包里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他拉开门便见到满室狼藉,素来有轻微洁癖及强迫症的他却也不恼火反而弯了唇弯,眼里更带了几许纵容的意味。
小然闹脾气的时候果然好可爱啊。
他顺手带上门,还不忘用钥匙锁好。转过身来时纪颖然正裹着薄被站在客厅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弯唇眼神温情脉脉。小然我回来了。
纪颖然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仅一瞬便计划好自己接下来的言行,她冷冷道:我饿了。
好。中午吃了吗?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慕斯蛋糕,先垫垫肚子。季轩楷举起手上包装Jing美的袋子,无视地上四处散落的残羹冷炙,示意她坐到餐桌旁。
纪颖然移开眼睛,装出冷淡模样,径自入座。
蛋糕是她最爱的蓝莓慕斯,不知为何她却陡然生出落泪的冲动,小巧的勺子一次次刮下甜美一角,被她艰涩地吞入腹中。一瞬她品尝不出任何滋味,她只知道眼前朦胧一片,水雾弥漫。身旁是季轩楷弯腰耐心收拾残片,没有半点埋怨或恼火。
前世的自己和如今的季轩楷都验证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你越低声下气,只会让对方心里滋生出越发想要虐待你的冲动。她不会乖乖听话,也不会让他轻易如愿。一个顺从的玩具几天就会腻烦,一个会动会变心会离开活着的人,才会时不时牵住他的灵魂。
更何况反抗才更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不是吗?纪颖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演员,尽力假扮她塑造的人设不爱他一心只想逃离的正常女人。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不敢释放出来的部分会让他胆怯,如果季轩楷知道真实的自己还会这样渴求她吗?如果他知道自己爱他到痴狂,他还会珍惜吗?
季轩楷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想为她拭泪,考虑到自己收拾地上残局又不忍心玷污她,只好双手悬空从后将她拥在怀里,小然不哭,你听话不要走,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纪颖然挣开他,自己一把抹去眼角泪滴,冷着脸道:脏死了别碰我。
季轩楷紧盯她的神情,随后疼惜地在她眼角落下吻,不哭了。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你不是喜欢看展吗?下个月有个艺术展,我们一起去。见她不回应,眼皮也懒得掀动的模样,季轩楷有些无奈,到时候再说,我先去洗手。吃面好不好?
纪颖然没理他,深吸一口气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季轩楷满意地抹开笑,走进厨房洗手。
纪颖然没看他,保持着倔强的姿态直到厨房传出水声,她的目光落在季轩楷带回的包上,他当时顺手将钥匙丢进包里,想逃就得趁现在。
虽然她并不想离开,但总要做做样子。她裹着被子赤脚跑过去一把拉开拉链,包里有银光一瞬晃了眼,她没有细看从中摸出钥匙就急匆匆地去开门,身后安静得可怕。
钥匙插入锁孔的一瞬,一双笔直修长的细腿凌空而起,两只嫩生生的脚绝望地踢蹬,最后归于沉寂,就像已经放弃一切希望。
季轩楷冰凉的唇紧贴她颈侧动脉,感受她急速却规律的心跳,幽幽开口,小然,你为什么不肯听话呢?
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纪颖然的眼底渐渐浮上窃喜。
咔哒
纪颖然低眸遥望脚踝处闪着银光的环扣,一条细细的银链连接着床脚短柱。原来他包里的银光是脚镣啊。纪颖然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应该挣扎抵抗,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嗓子,双手也被极为柔软的绸布缠了起来。
季轩楷的手指在她脸侧流连,她被他的手指轻易撩拨起情意,却没想他突然收回手出了房间。纪颖然突然慌乱,心空得让她快要发狂,在她临近爆发前季轩楷捧着一碗面重回视野。
他喂,她吃,沉默无声,配合无间。
纪颖然不知道季轩楷在面里放了什么,但她吃完面,上下眼皮便开始胶着纠缠,季轩楷放下碗抽了纸巾擦手,随后探手在她额前由上至下轻抚,像极了小时候母亲照顾生病的自己那般温柔。
她看到他似乎说了什么,却已经有点听不清,只记得睡前唇瓣印下他的吻。
翌日纪颖然在快感中骤然惊醒,房间回荡着刺耳的声响,她迷糊地睁开眼,反应还有些迟钝,她打量房间,季轩楷不在。阳光从窗外落下洒在床尾,纪颖然觉察到腿间有异物跳动叫嚣,惊恐之际耳边突然听到季轩楷低沉悦耳的声音。
小然你醒了。
她四处张望,却没见到他的身影,床尾用三脚架支着一台正在工作的相机,声音却是从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镜头传来。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一个人在家要乖,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季轩楷的声音越发温柔,对了,我一直都在,别怕。
最后一句话警告的意味太浓重,纪颖然还没来得及深思,腿间异物张狂地勾出她身体的澎湃,她在季轩楷的低笑声中坠入极乐。
纪颖然迷蒙着双眼,恍惚间似乎听到开门声,她缓慢地偏过头去看,没有看到人影,只见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