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说长很长,分离又重圆,他们各自的人生都有了不小的转变,说短也短,还没有15分钟,就说完了匆匆的过往。
陆扬诚并不指望自己的话给带给简父什么影响,他按照自己的那套想法生活了几十年,岂是他的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但是他必须让他知道,在他的大爱下,简殊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您一定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吧,可是恕我直言,我觉得您伪善极了。有句话说人徒知名之为善,不知伪善者为不善也,倒不是说您为了多出名而去做了这些,而是您是为了别人说您有多好而去做了这些
您当真不觉得自己被简境一家当了冤大头吗?我觉得您知道的,而且您也知道自己的侄子有多么的不争气,他甚至试图猥亵过简殊,您也真的不信吗?您不是不信,而是怕相信了这些以后无法维持表面的和平,没法达到您心里的和谐家庭,也不想面对撕破脸之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索性不相信。没关系,反正委屈的是自家女儿,自家女儿骨rou连心,怎么都不会生分,我说的对吗?
简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做错了,依然强行辩驳:在我们那个时代,人都是要吃苦受委屈的,不然怎么去适应社会?
抱歉,现在不是你们的时代。陆扬诚扬手打断他,这样的思想他应酬时见过太多,反驳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你们的时代没有社会资源需要争抢,讲究分配,因为你们不是现在这样知识竞争上岗的社会。我们不倡导委屈求全,是因为一旦退了一步就会有无数得寸进尺的人去挤占你退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拒绝吃亏是福,是因为总有人觉得你的吃亏是理所当然。你们总说我们是利己主义是自私,可是你自私的女儿,她赚的每一个月的工资都有你们的保险你们的吃穿用度,这些都是她拒绝退让和吃亏才得来的。所以拱手让人才是您所说的吃苦受委屈吗?我们遇到的那些挤占我们的、认为我们应该吃亏的,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您这样的话!
换一句话来说,您认为应该学会吃亏和退让,您一直容忍的简境一家,为什么不需要这样修身养性呢?是因为他是个男的吗?
当然不是!简父本能的反驳,男的怎么了,简殊不一样有出息?
那便是了,陆扬诚点点头:感谢您,在我心里留下了最后一点您的尊严,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我和简殊在一起,从来没想过拜访过您,您知道简殊说什么吗,她说您没有资格,这话我来说可能失礼了,但我也一样这么认为。我和伯母交谈几次,她向我表示自己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没有颜面见简殊,有什么东西都是托她的其他亲戚转交。她说简殊的一切她都不会再管,也没有资格管了。我今天在这里跟您说了这么会儿话,虽然不指望能从您嘴里听到同样的保证,但是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就当是可怜您的亲骨rou,让她过点安生日子吧。
简父沉默不语,他可能还没从陆扬诚颠覆他价值观的话中反应过来。陆扬诚拍拍手中的户口本:这个我就先带走了,我们打算把简殊迁出来弄一个独立户口,这样她自己做什么也方便,等办好了我会代她送回来的。
陆扬诚走出门回到车上,简殊被他关车门的声音吵醒,看到他手里的户口本很是诧异:你已经去拿了吗?怎么不叫我?有没有遇到他?
遇到了。陆扬诚没打算多说,只说自己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明了来意,没有太多交流。简殊放心:别跟他多说,他那个人,讲不听的。
陆扬诚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简殊不明所以:怎么了?
都哭肿了。陆扬诚爱怜的摸摸她的眼睛,心疼的亲了一下,我希望你以后都不会为相同的事情掉眼泪了。说着拿起户口本放到她手中,郑重其事道:这是第一步。
简殊相信他描绘的未来,隔天去办理移出户口的时候,看着新的户口本在刷刷的打印,虽然只有薄薄一页,但是总觉得心里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枷锁。或许这不代表完全的自由,可每一次的努力,都为爬出过去Yin影的泥淖注了一份力。
简殊自己把户口本送回去,她开着自己的小车慢慢的走,陆扬诚经历过上次车祸,无论怎么都要她要好好练习开车,现在已经有模有样。简殊计划的是没有人在家的上班时间回去的,但没想到简父还在家。不想有过多的交流,她掏出户口本放在桌子上:户口本拿回来了,放在这了。
放下东西就想走,简父迟疑着问:迁户口,是要跟昨天那个男的结婚吗?
平时的简殊不会主动与他交流,但是她和陆扬诚是一样的人,不会放弃诛心的机会:不是,我可不敢结婚,拜你所赐。
简父难得的没有拍桌子呵斥,他沉默许久,久到简殊已经不耐烦想要离去,才听得一句:昨天那个小伙子跟我聊了一会儿,说了些你的事,我想以前有些事,可能,可能是我错了。
简殊惊讶,但更觉得怪异,得到一句道歉,她反而觉得这个男人更加陌生了。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于是匆匆离去。
她心里有些类似于焦躁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