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無視在外頭啜泣的路易。
拉貴爾是該死,相信尼克斯家族之中也有許多人看不慣他的霸道妄為,巴德爾掌管的奧賽德家族也能提供聲援,我恍然想起巴德爾還在等待第二女巫的歸來,她的下落只有我知道。
當初我將雷諾曼人傳送到地球,並沒有將兩位女巫一起送走,我把她們傳送到黑地斯家族的領地,暫且封印在亂葬崗的空棺裡,希望她們不會怪罪我拖延六百年的失算
「別哭了,巴德爾在等的女巫還躺在棺材裡沉睡。」
「棺材?那個女巫死了嗎?那巴德爾」路易又悲從中來。
「應該還沒死」六百年了,我也不太確定。
「真的嗎?」
「趕快去挖吧!」當年為了不讓拉貴爾用任何方式找到她們,脅迫她們再去害人,所以只有我知道地點。
「跟我走。」我把兩支鏟子都塞給他。
「嗯。」路易用手臂擦去淚痕,扛著兩支鏟子跟我來到更深的樹林中。
茂密漆黑的枝枒遮蔽了所有光線,濕冷的水氣從地面冒出來,形成陰暗的沼澤、濕滑的泥地。
「這裡連我都沒來過。」路易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路好難走」
「啊!」一不小心他就打滑往前撲去。
「呵。」我回頭見他整張臉埋進泥巴裡,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無奈地爬到旁邊的枯木坐著抹去臉上泥巴,黯淡的光線讓他看不清自己手上的黑泥越抹越髒我只好撿根樹枝刮去他手中的泥巴,再用微弱的燭光照亮他的臉,替他抹去一臉黑泥。
「妳跟伊奈是什麼關係」他蹙起眉來,像是說給自己聽:「她是我在地球認識的人類,怎麼可能跟泥神星上的女巫有關?」
「路易伊奈不可能回來了,她會死不是你的錯,不只你覺得拉貴爾該死,他利用我和另外兩位女巫迫害雷諾曼人,還在我沉睡期間想辦法找出將世界回到分割以前的辦法,他想利用尼克斯家族的力量統治不死族和人類,讓萬物都屈服於他」我不住冷笑道:「真是非常可笑的野心。」
「泥神星跟地球還能回到分割以前嗎?」路易天真地問。
「不能了,只有通道可以連接兩處。」我長嘆道:「可惜他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如果我再被他抓住,應該會被他囚禁起來,替他研究他可笑的夢想如何實現。」
「我不會再讓他抓住妳」路易說完像是驚覺什麼,別過視線道:「我剛才不小心把妳當成伊奈了。」他拍拍自己的臉頰蹙眉喃喃:「振作點,她不是。」
「走吧。」我舉著燭光再次起身邁步,朝黑地斯古老的墓園而去。
挖出兩只黑色棺木,棺蓋上隱約印著圓形的圖陣,是我做的記號,咬破手指將血抹在上頭,圖陣閃現微弱的光。
「把棺蓋鍬開。」我命令道。
路易把鏟子插進縫隙裡往下一壓,瞬間冒出白皙的手指。
「哇啊!」路易被嚇得跳遠。
「巴德爾巴德爾」棺木中傳來女人微弱的喊聲。
「是巴德爾在等的女巫!」路易聞聲,立刻積極地鍬開棺木,身穿墨綠長袍的蒼白女子爬了出來。
「快去把另一個棺木也鍬開。」
「喔!」
「巴德爾」女子朝向某處走去。
「南娜,等等!奧賽德酒店附近有拉貴爾的眼線,妳現身的話會立刻被拉貴爾抓走!」我急忙抓住意識昏昧的第二女巫。
「巴德爾在等我」
「他已經回到酒店了,妳既然甦醒,他也會感受到的!」
「真的嗎?他回到酒店了?他沒死?」
「他沒死,聽了妳的預言在玻璃屋等了六百年」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妳怎麼知道巴德爾回到酒店的事?」路易質疑道:「還有巴德爾是聽了預言才在玻璃屋等的事,應該只有伊奈知道啊!巴德爾不知道用什麼力量把我釘在原地,連我都沒透漏的秘密,妳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後棺木中的屍骨,趕緊先轉移話題:「死了?怎麼會」
「第三女巫在妳封印之前就喝下毒藥,所以死在棺木裡。」南娜淡然而語:「困住雷諾曼人的陷阱是她幫忙製作的,她或許是沒有臉再面對世人了吧。」
「。」我隱隱嘆息,說不上她這決定是好是壞,女巫壽命可以與歷史長存,可一但有了赴死的念頭就什麼都阻止不了。
「為了避免我們再被拉貴爾抓回去,妳有什麼辦法?」南娜問道。
「妳擅長預言,怎麼不看拉貴爾未來會有什麼行動?」
「我還沒看見拉貴爾的未來,倒是先看見妳的。」第二女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路易,笑得微妙。
「南娜那些不重要。」我看懂她曖昧的眼神。
「她的未來跟我有關嗎?」路易急於追逐線索:「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