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清晨,烈阳骄骄,却被拒绝于实心的厚窗帘布外,卧室里一片幽幽绿绿。
易愉脱到全裸,立到了镜前,宛若一具尸体,静静地漂在沉寂的湖底。
她看了自己一眼。腰细,nai白,莹洁的肌肤软得像水。凡是正常男人见了,没一个不会甘愿陷在里面。
她又再看了一眼,却只觉得自己像头潜在暗处的丑陋雌兽。
姜成豫,她的丈夫,可以合法上她的男人,却在她生完孩子后再也不曾主动要她。
她是个合格的女人吗?
作为女人,她身上究竟少了什么?
吃早饭时,姜成豫问她:帮琪琪找幼儿园了吗?私立也没关系,给琪琪读好一点的。换来易愉一愣。
是啊,琪琪要三岁了,到了能进幼儿园的年龄了。
顾家又能干的丈夫心系女儿学业,衬的无业在家的她像个脑子里只剩交媾的荡妇。
后来某天,她和琪琪出门认识环境时,巧遇了江太太和家霸。
新邻居姜太太!一见到她,江太太便嚷嚷着挥起臂上的蝴蝶袖。
家霸也冲上前,在二公尺前嘲她狂吠:汪!汪!汪!仿佛是在故意挑衅。
妈妈!有狗!
易愉护着飞扑过来的琪琪,揉揉她松软的脑袋瓜,又对家霸弹起了舌板子。
汪!汪!汪汪!
害,你这死狗,闭嘴,江太太笑着道,我们江家霸性格真是怪得很,平时都不理我们,一见妳却老叫个不停。
易愉摆出营业式的轻笑,点点头。
话说,姜太太带女儿散步呀?
嗯,带她来认识下附近。
江太太随即热情地介绍:嗳,这里生活机能可好的了,谁叫在大学附近!到处都是吃的,小百货也两三家,还有健身房呢!我家那儿子,成天跑那呢!
健身房啊....易愉勾起下巴,江太太,这附近有没有幼儿园呀?
有咑!江太太勾住她小臂,这就带妳去看看呀!
易愉看着一路叽叽喳喳的江太太,默默在心里得出了结论。
或许,她最初的确是有目的地攀谈,但她人其实不咋地坏。若将西装革履的姜成豫比拟做花,那江太太就是蜜蜂了。
总之,她不是粪苍蝇那一类人。
攀龙趋凤不也是人之常情吗?想想后也没啥好替她贴标签的。
噢,就是这间,我儿子成天跑的健身房!他可狂热了。江太太指著一扇玻璃门,对头是一道向地下的楼梯,上头横著一匾蜂黄色的招牌。
易愉也是随性聊聊,回道:江太太儿子看来是挺大了哈。
对对对,她挺起胸,一副神气的模样,他还读警大呢!将来可是要当公务员咑。
易愉在心里想,以她当年的总分,就算少个10级,也还能上警大呢。更不用说姜成豫了。
不过,体能测试她是没辄就是了。
再説,她就算多了10级分,现在不也是无业么。
她尴尬地扯了个笑容:真羡慕啊,真希望我女儿也能快点长大。
江太太执意要传授她的独门妈妈经,几钟头后三女一狗才回到公寓。
汪!
狗狗掰掰!
汪,汪!
回过神来,琪琪貌似已和家霸混熟了。家霸绕着琪琪转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最后蹲坐下来,别著脸望着易愉。
嘚嘚嘚。易愉忍不住去逗那条跩狗。
那么姜太太,我这老太婆先回去啦!有空来我们这儿坐坐,我就能跟妳说我怎么喂儿子长高的!江太太扯起牵绳,江家霸,吃饭啦!
某晚,姜成豫加班回来,易愉正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易愉。他松了下腰间的皮带,神情疲惫,随性地坐到易愉一旁。
那动作让她咽了口口水。
....成豫。辛苦了。
没事。他仰头闭目了一阵,又道:话说,我刚在门口遇到隔壁那家的儿子。
易愉回想了下,隔壁好像确实有个儿子没错。
说起来,邻居这种生物还真是奇怪,她们搬来一个月了,明明只隔一面墙,碰面的次数却一只手就数得出来。
科技缩短了人类间的距离,人们却矛盾地愈离愈远。
....是么,我还没见过呢。
他望着远处,若有所思,慢慢开口:嗯....有个儿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易愉首先是感到反射性的排斥。光是一只琪琪就已经够她折腾了。
她编织起拒绝的理由,却又忽然煞停。
那岂不就是终于要做了?
她压抑上涌的情绪,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你想要儿子吗?
我先想一会吧,姜成豫缓缓解下整条领带,琪琪也要上幼儿园了,负担会变小点吧?妳也可以先想想,如果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