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喊了记者。
贺胜然看向对面女人,看她闭了眼睛靠在落地窗上,印象里,她鲜少有这般模样,是几乎没有。
难过了?他问她,低头习惯性嗤了一声。
看女人为别的男人神伤果然不太好受,他也不太想浪费时间,和她解释这一路已经耽搁了十几分钟,贺胜然挽了挽袖子,起身喊来服务员结账。
住公司里?贺胜然熄了火将车停在路灯下问车后女人,看她没说话,手指敲在方向盘上,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启口,回老家去吧,别再呆下去,听我这一次。
即便他知道她不会听话。
怕我气到贺太太?蒋珂不屑笑了一声,低头修着包带。
东西用得太久就要出故障,该扔的迟早要扔,早晚而已。
搞这么多。她指了指副驾驶座椅上一摞报纸,随手拿过一张,看着看着,就笑了,就这点儿伎俩?真他妈的草蛋。
蒋珂!
贺胜然皱了双眉,他还是头一次听她骂人,通红着双眼,手指插进长发里,扭头看向车窗外时,他知道,她哭了。
外面下了雨,车里很是闷热,贺胜然开了空调,烦躁松了松领带:知道狼吗?我记得和你讲过。
狼在挣脱猎人的陷阱后,会永远记得伤痛,并终生引以为戒。
车门砰得一声关上,贺胜然看着雨中的女人,他知道,这女人是没记性的,不撞得头破血流永远不会回头。
不知道痛的人,要么生,要么死,人这一辈子就眼前那么一条道,走到尽头都还要踏出一条路来的人,往往过得不尽人意,说的就是蒋珂这种人。
屋里黑暗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夏末还要热上一段时间,下了雨,更是蒸笼一样的闷。蒋珂没开空调,躺在床上盯着头顶黑暗,汗水浸shi了大半块枕巾,粘腻得要命。
她快瞌上眼睛时,电话响了,是蒋母打来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话很多,唠叨了几句解释着说在洗菜,没听到电话声,问蒋珂打电话有什么事。
怎么不说话,挂了?没听到回声,蒋母接连问了好几句,蒋振华接过电话看了看,问蒋珂是不是出了事。
没什么,妈,我爸今天又老了一岁,你做些好吃的给他。
蒋珂挂了电话,滑开消息是条未接来电,赵文豪的,微信里他发了很多条消息,说想和她谈谈,最后,说想见她,立刻,马上。
蒋珂关了手机,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透过黑暗,隔着房门,连带着那份不安和焦灼也传进了屋里。
树头藏着的知了叫了一阵便销声匿迹,估摸着应该是入了秋,这群小东西走到了尽头,风雨一吹便跌在了地上,结束了短暂聒噪的一生。
蒋珂不知道房门外的男人何时走的,醒来时房间仍是黑的,两点多钟的城市仍有灯光闪烁,开了窗夜风吹进来多少清醒了些许。
但沉沦的,也大有人在。
包厢里的声音很大,几个女人有说有笑围着两个男人,酒水洒在包tun裙上shi了一大片,胸前rou山晃动得很厉害,都在想方设法朝男人眼前凑,沙发上靠着的男人是个油盐不近的,眯着眼睛抽着手里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夹住了,不准洒。汪志倒了一小杯马爹利xo递给身旁女人,惹得其他女人艳羡得直吐酸话。
汪志也是个出了名的公子哥,很早便认识周东昊,也习惯了面前男人,偶尔出来开荤,也都是凑个观众,远远坐着吞云吐雾,闲云野鹤一般。
志哥,没洒。女人把酒稳稳夹在ru逢里,得意笑了笑。
没有几个男人能架得住E杯诱惑,靠着这土生土长资本女人混得风生水起,一眼就被面前男人相中安排在身边伺候。
红色酒水映得胸ru很是葱白,汪志扯了女人一把,酒水淋shi了白色紧身衣,惹得女人一声惊叫。
还是不太行。汪志笑了一声,摘下眼镜放在桌上,靠进沙发里摸了一把胸ru,让女人帮他把领带解了。
安排的有些多了,太吵。他问周东昊要不要挑一个,不需要的话就让人散了,扰人兴致。
沙发上的男人吐了口烟雾没答话,汪志笑了一声将人驱散,低头看腿间女人殷勤伺候着夸了几句活好。他不是第一次点这女人了,土生土长的胸做起来和那些硅胶的触感完全不一样,但他今天忘了带套,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才发现人已经睡了过去。
志哥女人脱掉内裤蹭了几下,在等身上男人下令。
用这个。
汪志摸了摸女人红唇,把人从腿上掐下来。窑子里的女人能摸,能看,唯独不能Cao,一副身子千人睡,洗了也还是不干净,没了杜蕾斯隔绝,染上那玩意他汪家的祖坟都要冒青烟。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周东昊睁了眼微微皱眉。
刚来的,学生,没下过水。汪志已经穿好了西裤,示意门口站着的女生把酒放下,去陪东哥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