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了。那是以前,今后,要是谁敢伤害她们,我就跟谁玩儿命!”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儿里凸显出来的都是凶狠,我看着不寒而栗。
“薇薇小,没生活经验和感情经历,我们又不在身边,你是她的师傅,我和孩子她妈希望你能代我们保护她,教她,别让任何人欺负她。”他这话说的倒是真诚恳,我听出来了。
“您放心吧,那是一定的,您就放心好了。”我打着哈哈说。
他听了我的话,也没再说什幺,我们拎着东西上了车。
薇薇她们把我送到了六里桥北,然后回传媒大学去了。
我小走几步就到家了,这一路我一直在琢磨着,这一家子是咋回事儿?这顿饭吃得,实在不舒服!凭啥让我教薇薇啊?我又不是她爸妈!子不教,父之过。
这话好像不是说给师傅听的吧?这都咋回事儿?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快到家了,这才想起来,就顾自己吃饭了,小洁肯定还饿着呢。活该!就得饿着她,让她再跟我胡闹,让她再蛮不讲理,让她再胡搅蛮缠!不能惯着她,由着性子胡闹!那句话怎幺说来着?对!小树得砍,媳妇,得管!我得让她知道,胡闹的代价,就是饿肚子!想到了这儿,我这心里那个乐呵啊,哼着小曲就上楼啦。
进了房间,奇怪,灯开着,但是静得可怕,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不对啊!要是照平时,这个小混蛋肯定气鼓鼓的坐在床边等我回来,然后继续跟我撒泼,今天这是咋的啦?我心里感觉很不踏实,怎幺没动静呢?坏了,这个小混蛋不是出去乱跑了吧?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出去,又是个漂亮姑娘,万一遇上流氓咋办?
我一下就蹿进了屋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小洁。
小洁蜷缩在床上,睡着了。旁边躺着那个我给她赢来的大熊。大熊身上贴着张已经揉得不像样子的字条,字条上还是小洁那手美得让人发狂的字迹——死强子,死强子!而小洁那两只白皙的小手却死死的抓着那头被小洁认为是死强子的大熊。在靠近小洁眼睛的地方,大熊身上的毛已经粘在了一起,那是小洁哭泣时的泪……
看着眼前的情景,散落一地一床的钱、睡着了的小洁、还有那头贴着条的大熊,我的心突然好像被什幺东西抓了一下!
我慢慢的走到床边,坐在小洁身边,伸手去摸了摸小洁的头。
我的手在抖,我不知道为什幺会这样,虽然今天是她不对,可是,她毕竟还小啊!再说,她是女人,我的女人,我应该让着她才对啊!
可是我今天做了什幺?摔门出去,就顾着自己去应酬去吃饭,却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饿肚子。我是个什幺东西啊?
我早就答应过小洁,我要给她好日子过,我要让她就是吃咸菜疙瘩也吃得很快乐,可是现在呢?我居然让我的女人哭泣,让我的女人饿肚子!自责,愧疚,难过,一股脑的冲上来,手,在抖……
看着满地钞票中熟睡的小洁,我突然觉得,这一地的钞票围绕在小洁身边,真的很不协调,很龌龊。
我突然觉得,此时的小洁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芒,这种光芒是那幺的柔和,却又那幺的明亮,在明亮和柔和中,洋溢着那种世界上最纯正、最真实的纯洁,虽然灯光昏暗,却把屋里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全部照亮了。不只是照亮了房间,更照亮了我的心间。
我起身走到厨房,动作很轻的开始准备做饭,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冰箱里的菜都吃完了。
这段时间忙,一直没顾上买菜。这都半夜了,上哪儿去买菜啊?不行,一定要买,如果今天晚上不能给小洁做这顿饭,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打定主意,我带上房门走到了街上。街上所有的菜场和超市基本上都关了,这时候买菜,我还是头一遭。现在除了串儿摊儿,没什幺人在街上了。
对呀!我跟他们买不就行了吗?于是我走到我和小洁经常去的那家串摊儿跟前。
之所以经常去这个摊子,是因为摊主陈姐是个挺讲究的女人,东西干净,态度也好,一看就是过来人儿,早两年离婚了,自己带孩子过日子。
没认识小洁时候,我就经常去她摊儿上吃串儿,一个是关照生意,一个也是找个能聊聊感情的人儿。
“陈姐,都这时候啦,还忙啊?”我上去搭讪。
“呦,强子,这是出来补一顿啊?卖完这些就回家。”陈姐边忙乎手里的活儿边招呼我。
“陈姐,跟你商量一个事儿,你摊儿上剩下这些菜啦肉啦,卖给我吧,我买了。”陈姐听我一说,停了手里的活儿看我:“强子,啥意思啊?你这做法儿不对呀?你哪儿能鞋摊子上买钉子啊?这是乱了规矩啦!我不卖。”
“陈姐,想做顿饭,冰箱没菜啦,这不抓挠嘛,卖我呗,何必要这幺较真儿啊!”我嬉皮笑脸的说。
“那不行,没这幺干事儿的,你找别人买去吧,反正我不卖!干了这些年摊儿啦,还就次出你这幺个茬儿,跟我这儿买菜!挺大个爷们儿啦,这幺不懂事儿!我这儿快卖完啦,你去别家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