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0日5、疲倦鸟夜色稍近,我脑子便开始奇怪地想一件事情——如果之前我选择回家和严凯见面,那麽现在会是怎样的情景呢?梦箐一丝不挂地被他压在身下,或是抱在怀裡,被cao得娇躯乱颤,双腿直伸?或许严凯都已经抵着我妻子射了好几次,他的雄Jing都装满了好几个套子。
说起套子,我忽然想到家裡多年都没有买过了。今天,梦箐她会事先准备一盒麽?
可事情已经给搞砸了。
现在严凯走了,而妻子,她也要离开这个家。
仓皇失措的我,忙拿起电话,铃声响过十数巡,梦箐才接了起来,她诘问道:“还有什麽好说的?”
“梦箐,你先冷静一下,我刚才可能是话说重了。这事还能再商量,你今天先别走好不好?”
“不了,我对这种生活烦透了。”
电话那头依稀可辩一阵哗啦哗啦的塑胶袋声音,妻子并未戏言,她确实正在打包衣物。
我咬咬牙,心横了下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严凯的手机号码?我去求他回来。”
我感觉我已经跪下了,一旦跪过,再磕个头,似乎就不是太难以接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晌,传来妻子的犹豫:“我还是觉得……你内心接受不了这个,真的,这事本是为了增添情趣,但要是谁勉强了谁,就没意思了。”
“可我真的已经完全想通了,真的,真的,就在刚才。”我说道。
“真的?”
未等我应声,梦箐又补充道:“你可要想清楚,和他,我不会只做一次的。今天晚上,他要我多少次,我就会给他多少次。而且以后这类事情也会挺多。”,电话那头的声音幽幽地,妻子在探查我的承受极限。
“…………”,这一下我更说不出话来了。
“陈斌儒,还是算了吧,你根本就口是心非。乘着你我还有一口馀气,就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放过我,好不好?”梦箐说道。
这一刻我感到了时光的荒落、父母亲友们的不解目光、只留我一人的寂静房间、过去十年的种种悲欢,我摸了摸我日益少发的头顶,离开了梦箐,我还找得到这麽漂亮的妻子麽?中年人的离婚,真的没有那麽简单。
“都依你,我再也不反对了。真的,你说怎样我都答应。”我咬咬牙,哀道。
“那你别再反复了,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现在我叫他回来。”她说道。
“等下,等下!电话还是交给我来打!”
这是有道理的,一来既是自逼的觉悟,二来也暗示我作为男主人的身份。倘若只纵容妻子和他联繫,来来去去,我都缩头乌gui般不吱声,那我跟武大郎也没啥区别了,妻子的形象也会坠了泥垢。
与其骑虎难下陷入被动,不妨做得漂亮些。
她给了我电话,我便不再犹豫,拨通后,听见了严凯的声音。这时,我虽心如钳绞,语气上却还要儘量保持温和大方。
“我是陈斌儒,肖梦箐的丈夫,之前有些失礼,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懂的,真的。没事,陈大哥,我以后都不会再接近嫂子了,是我鬼迷心窍。给您带来那麽多不快,实在对不起。”严凯竟表现得这麽体己,倒是我真没想到的。
他不住地道歉,说的话都很巧妙,我虽然信不过他这个人,但软言细语听来确实受用,渐渐地,心情便平和了一些。
“严凯,你还有空麽?现在来我家吧!”我说道。
“诶?”
“我希望今晚你能来我家做客,我妻子肖梦箐……就拜託你了,请你好好对她。”
“可是……”
“你去吧,今晚我应该不回家了,你留着过夜也没关係。”我说道。
“陈大哥,谢谢您。”
“呃……对了……”我欲言又止,实在是一时不知怎麽措辞,“你和我妻子之间……”
“您放心吧,陈大哥,我和梦箐,无论现在和将来,都是只有欲,不会有情的。我现在向您发个誓,我绝不会拆散您们……”严凯说道。
他果真聪明,一点就透。
不过,他这话头裡还提到了将来,我有些颓乏和气恼,却也无心反驳。
床都还没上,这个严凯就自比为我家的常客了。
接着,我又打给了梦箐,知会了她严凯愿意过去的事。
当这些都办完,世界就不再需要我了。我点燃一根烟,走回已人去楼空昏暗静谧的办公室。我扶着窗,向远处的马路眺望。路灯渐亮,原本堵滞的车流也稀澹了。随着烟的飘散,我渐渐陷进了思绪中。
第一次抽烟,应该也是在十年多前。那时还青涩,并无太多人生的感触。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时间就是圆环,我绕了一大圈,又回到起点。
什麽都没有变,过去我在宿舍门外为梦箐和那个男人驻立,现在我在办公室裡为梦箐和这个男人驻立。
都是像这般点燃了一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