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站起来，打算往楼上走
「你知道，在一切发生前，我从没有对不起你爸爸。」
汤姆看到母亲留下一句话走上楼，转过头对着桌上母亲的那半块披萨，还有
那盒巧克力，懊恼自己竟让事态发展成这样。
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稍微清醒了。
他打算上楼祈求母亲的原谅，如果她不原谅自己，至少也要去陪伴她。
他爱这个女人，即使没有结果，她也是自己的母亲，「最棒的母亲」，而自
己有义务和责任在她身边——他这样告诉自己。
玛姬躺在床上，没有哭，却也没有休息，眼睛怔怔地像是盯着什么，没有交
点。
感到有人贴在自己背上，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妈，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
「对不起。我刚才是个十足的混球，犯了大错。」
「我不该说那些话。」
「我没有那个意思，那些话是无心的。」
「我爱你。真的对不起。」
玛姬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呼出来，「让我一个人待会好吗？我想一个人待
会。」
「好。」身后的人在她后肩上吻了下，然后退开了自己，轻轻下了床。
玛姬再次「苏醒」时，窗外夜色已经很浓。她看了下表，９点０６分。
她要去找儿子。
她有话对他说。
刚出门就吓了一跳——有个东西靠着墙，一动不动。
是她睡着了的儿子，她的汤姆。
她蹲下身，呆呆地看了他几秒，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抚摸。
汤姆在异样中醒转过来，活动了下眼睛，黑暗中模糊地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
手放在他头上。
他下意识把面前的人搂过来亲吻，脸颊接触碰到凉凉的水迹，一下清醒。
「妈，妈。你还好吗？」
「恩，我没事。」母亲抽着鼻子抹眼泪，声音里带着笑，「有些话我想对你
说，汤姆。」
「好，是什么？」本想拉母亲站起来，却已经扑进了自己怀里。
夜，天花板有这段戏。哎，不对不对，跟张先生没关系。唔好意思。
夜，笼罩在外。
四周家户中溢出明亮的灯光，但这座房子，安谧地矗在黑暗中，屋内二楼走
廊的某个角落，依偎坐着两人，轻轻地向黑夜诉说不可为人知的秘密——
「首先，我想让你知道，我很爱你。不只是作为一个母亲。」
男人发著愣，不确定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我刚刚没有睡着，我在思考，关于彼得，关于我们。」
「我想，之所以我那么生气，一部分原因是我发现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我
会吗？如果那晚是彼得。」
「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不会。不是因为我不爱他，我很爱他。你，
露西和彼得，都是我的孩子，我一样地爱你们每一个，只是方式不同。」
「露西是个女孩，这决定了我和她可以聊的方面更多。作为女人和母亲，对
于她的成长过程，我更好去理解。而彼得，唉，可能，我们宠溺他太多，他的行
为举止让我几乎觉得他是个顽劣的青少年。我最操心他，可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
「至于你。我觉得你是最容易相处的那个，你让我放心。在你身边我也最轻
松。那晚在休旅车上的事或许就有这个原因。但我没法告诉你我是否想过和你，
可能有过一瞬间的念头，可能有过某个怪异的梦，可能这些都没有。」
「我真的没有太多考虑过。是，近些年我和你爸的性生活并不尽兴，但他是
个好丈夫，就算你们三个不在，他仍愿意抽时间陪我开车到处旅游，如果我有空，
他有时出差都会带上我。我知道他是在补偿我，我也体谅他。至于性，偶尔我们
会试着努力，只是结果不理想。」
「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没有了激情』但我觉得很足够了。我的家庭让我感
到幸福。天知道有多少女人家庭不幸福。」
她轻笑了一声。
男人似乎被带回了神，显然刚刚陷入了她情感丰富的「讲演」之中。
「妈，我知道。你爱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份。」
女人抬头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同样不确定他要说什么。
「上次你以为自己怀孕，如果孩子检查没问题，你是不是有打算生下来？」
女人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各种情绪齐涌上来，泪水盈满眼眶——她开始哭。
男人急忙抚摸亲吻她，「妈，怎么了，别哭好吗？我是要告诉你，我也爱你，
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