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冷月,露出了恶作剧被满足的表情。
你的表情好像有点惊讶?
谢冷月摇头,抽回手。
我的确认识几个姓孟的。她沉默了一会儿,下个问题让他猝不及防,孟奚衍是你哥?
孟沂文愣了几秒,啊,那个家伙,算是吧,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国内的产业只是孟氏的一部分。
谢冷月陈述似的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然,你父亲也是这样,国内的企业家,就像是在钢丝上跳舞的大象,老钱们比较喜欢安稳。
所以,孟奚衍为什么要回国呢?
孟沂文看着自顾自出神的女孩,你好像对他很关心。
抱歉,刚想明白一些事情。 谢冷月冲他笑笑,率先下了缆车。
喂,我怎么有种,被榨干了利用价值惨遭抛弃的感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孟沂文追上来,语气像是跟她结交了许久的老朋友。
你还可以教我单板。
谢冷月抱着滑板继续往山顶走,在陡坡的边缘停下来,高空的阳光格外耀眼,金黄与蔚蓝从雪面映射到瞳孔里,让她微微眯了眼。
没有很关心,他以前是我老板,还是个恶劣的混蛋,如此而已。
孟沂文挑了挑眉,以前有个女孩跟你说过一样的话。
谢冷月对孟奚衍过往的情史不敢兴趣,看了一会儿已经划出很远的几个陌生朋友,踩着滑板看向他。
野雪好像,也不是很难。
是他们选得这条线比较简单。
孟沂文滑下陡坡,娴熟地控制着速度,冲谢冷月伸手,尽量慢滑,控制不住的时候就试着用屁股着地。
难道我脸上写着我很菜?
哈哈,别误会,我带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比较谨慎。
谢冷月戴好防风镜,又紧了紧头盔,转身冲他做了个手势,加快速度滑了下去。
呃你手套呢?
早已滑完了一圈的孟沂文捏着滑板,好奇的盯着身上都是雪,两只手缩在一个手套里取暖的谢冷月。
谢冷月不自然地往别处瞥了瞥,摔了一跤,丢了。
孟沂文一副忍笑的模样,伸手去拍她脑袋上的雪,刚摸了一下,被谢冷月机敏地躲开,抖毛似的晃了晃脑袋。
你朋友呢?好像跟丢了。
我猜,他们是怕打扰我们。
你朋友看来在这方面很有默契。
你没发现吗,梁叔叔有意想撮合咱俩,我们今天见面不是意外。
谢冷月没有说话,路过一个垃圾桶时突然拽下了仅剩的那只手套,扔了进去。
孟沂文笑着提议,像是没有察觉对方的变化。
附近有家店,nai酪火锅还不错。
吃。
谢冷月把身上的护具也摘了扔进垃圾桶里,等旁观的孟沂文自觉带路。
其实我们两家以前关系挺近的,不用这么拘束。
谢冷月抿唇,看着咕嘟咕嘟的热nai酪,动手叉了快面包。
她侧头看了看孟沂文。
你说的关系很好,是什么时候?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孟沂文放下叉子慢悠悠喝了口白葡萄酒,发现谢冷月还在盯着他,
我姑姑,跟文姨关系一直很好,两人正巧一先一后怀了孕,就是这样,我们两家差点成了亲家。
梁默跟苏霁白的妹妹?
孟沂文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两人都没再说话,谢冷月盯着玻璃杯里摇晃的ye体出神,像是在聆听某个隐秘角落传来的声响,慢慢喝完了三杯葡萄酒,等对方结束这顿枯燥的晚餐。
快到住处的时候谢冷月拉住了他的胳膊。
Evan,你还知道什么?
怎么了?
孟沂文看着她靠近的苍白的脸,黑色的瞳仁里映照着他背后的灯光,或者,还藏着清澈夜幕下的星辰,缓慢地在其间流转。
说实话,我对他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没想做个storyteller,你或许可以问问别人。
谢冷月低下头,被睫毛托举着的眼泪脱离束缚砸到地面上。
我可能显得太八卦了,抱歉,我们回去吧。
孟沂文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冷月,两人后来几天在雪场仅有的几次见面他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同。
他本来并不在意,直到后来两人在同一所高中上学,被几个朋友提醒才注意到那个对他视而不见的女孩,几乎连她的名字都要记不清了。
如果后来两人有机会就这件事解释的话,谢冷月会诚实地表示跟那天晚上的对话关系不大。
当天晚上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混沌的脑袋里思绪一团乱麻,换了睡裙,直挺挺躺在床上,任由shi淋淋的长发沾shi脊背。
压抑的沉默在梁文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