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有些好奇林琴准备跟她说什么,在lun敦这段时间,她不是没听过其他人对林琴和梁默关系的八卦,她不知道林琴在梁默生活中到底扮演者什么角色,也对流言的真实性缺乏刨根问底的兴趣。
她回去后让助理给自己订了第二天回国的机票,梁默知道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帮她安排好了行程,谢冷月在酒店闷了一整天,第二天清晨去了林琴约好的那家餐厅。
出于谨慎,她买了一顶假发,做了点变装。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情应约,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身边的人从来不在她的掌控和预料,就像苏霁白约她时故意演得那出戏,她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目的,或许也气了一小会儿。霁白担心他可能出什么事情会牵连自己,或者别的什么,必须要避开她的原因。
他们总是以保护的名义,在不需要的时候她最好躲在安全屋里,扮演一个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做不了的傻白甜。
她不想再听任何人说要她听话。
林琴在一处还算僻静的咖啡馆二楼等她,约定时间过了半小时的时候她以为对方不回来了,抬头看到谢冷月正站在对面笑着望她。
抱歉,来晚了点。
谢冷月开口,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
林琴盯着对面的冷月看了有一分钟,终于在她玩味的眼神里回过神来,差点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没关系,想喝点什么?
一杯冰水,谢谢。
林琴看着她,我想,你大概已经猜到我约你是想说什么。
谢冷月摇摇头,不,我很好奇。
林琴笑了笑,她的面容温婉和煦,是那种一看就很温柔的大美人类型,就连那天推她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都让人没法讨厌她太久。
谢冷月知道她陪了梁默很长时间,也能体会她的爱而不得的心情,她没理由讨厌这样一个纯碎的人。面对梁默,她其实早就知道两人会有这么一天,在潜意识里她早已认定两人总有回归到现实的时候,兄妹怎么能够一直在一起呢,她一面抱着这样的想法,一面炙热浓烈的渴望他,她一直知道自己有多病态,然而正是这种病态在充实她。
在此之前她一直尽力避免这个话题,好像谁都无所谓,爱过一时是一时。
然而此时此刻,那个埋在暗处的计时器已经开始响了起来,啪嗒,啪嗒
冷月,我想请你离开他。
林琴面色依旧平静,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叫我来就是想说这个?
谢冷月低头搅着杯里的冰块,面无表情地问。
对,你不适合他。当然,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但他值得更好的。
林琴慢慢放软了语气,文秀的柳眉哀婉地蹙起,目光直视向谢冷月,你应该知道,他跟你在一起只会害了他。
谢冷月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机屏幕推到林琴面前,这张照片也是你发给我的?
林琴看着手机露出一刹那的疑惑,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谢冷月没再多说,站起身告辞。
冷月,林琴叫住她,你知道他手臂上的那道疤怎么来的吗?是小时候被他亲生母亲拿刀砍的,那时候他才十一岁,还是我背着他去的医院。那时候你又在哪,在家当你的父疼母爱的小公主吗?你有多在乎他?这么多年你陪过他几天?你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霸占他?凭什么?
谢冷月紧抿着唇,看着情绪激动的林琴,目光充满悲哀的怜悯,她没有反驳,只是转身离开了餐厅。
林琴在谢冷月走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我们的合作看来要结束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林小姐,我只说让你配合,可没准许你擅自行动。
林琴沉默了一会儿,
请问,我跟阿默的那场车祸,也是您安排的吗?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男人挂断了电话。
是巧合吗?还是命运给她的机会?
林琴看着车窗外人行横道边正打电话的谢冷月,突然想,这或许是她仅剩的机会。
轻易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吗?
她勾唇冷笑,想起那天车祸梁默身上触目的伤口,还有自己当时满满的无措和恐惧。
就让你们也尝尝那样的滋味吧。
她一脚踩下了油门。
这一天对梁默来说再平常不过,他开完会后进了办公室,窗外玻璃建筑反射出这几天来难得晴朗的阳光,他伸手遮了下眼,突然感到有些眩晕。
手表上的指针刚好走过十一点,他拿起手机,看到上面谢冷月的未接来电,很快回拨过去。
没有打通。
他打给负责送行的助理,
到机场了吗?
梁总,琴姐说谢小姐已经上了飞机,让我不用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