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又一劍,我舞動著手中的雙劍,眼前血rou噴飛的畫面就宛如傳說中VR實境遊戲那般的不真實。師父賜予了我力量,黑色的劍毫無阻礙的斬進敵人的身體裡。
我讓自己不去思考、不去感受那似乎要滿溢出來的悲傷與罪惡感。一劍、又一劍,屍體逐漸在我腳邊堆積了起來,空氣之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原本呈現淡藍色的海底世界,如今瀰漫著血紅色的霧氣。
人魚士兵們宛如沒有恐懼感似的,前仆後繼地朝著我殺過來。這也難怪,畢竟這些人魚士兵的宿命就是作為一個戰士死在戰場之上。或許死在我的劍下,就是他們那短暫人生之中一個完美的結局。
一劍、又一劍。
奪走了一條又一條的性命,一具具的屍體倒了下來。對於這些逝去的生命,我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是在看著電影似的、就好像是在玩著遊戲似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顯得如此的不真實。當我回過神來之時,我已經將手上的黑色長劍插進人魚王子的心臟裡。
原來,殺戮是如此的簡單。對於「強者」來說,奪走弱者的生命是如此的輕而易舉。在這個不合理的世界裡面,甚至不需要講求規則。力量即是規則!強者主宰一切、控制一切、得到一切。力量、女人、權力,全都透過野蠻而直接的暴力進行獲取。
而強者,就是身為穿越者的特權。
黑暗的力量漸漸從我的體表上散去,漆黑的雙劍也從我手中消失無蹤。
我跪在伊琳公主屍體的面前,將她那無力的屍體給捧起來。原本熟悉溫熱的美妙軀體現在卻變成了一團冰冷的rou塊,腥紅的血ye流到了我的身體上,我深刻地感受到了罪孽。
或許淚水在面具底下早已經流乾,抱著伊琳公主的屍體,我再也流不出任何一滴淚水。
「就這樣吧。」
五分鐘之後,我放下了伊琳公主的屍體,緩緩地站了起來。
終究,只是過客。
無論是對我來說,還是對於其他人來說。
我懂了無論再怎麼傷感,死去的人也無法復活。即使回到母巢創造出一個擁有完全相同的外貌、擁有完全相同記憶的克隆人,那也絕不是真正的伊琳公主。
菲歐娜並不是那個線上遊戲裡的菲歐娜,因為真正的菲歐娜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一款線上遊戲裡的數據。靜華也不是靜華,真正的靜華依然在那個世界裡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絲偌也不是絲偌,因為那個絲偌早在那個世界裡有了自己的歸宿。紫心也不是紫心,真正的紫心早在那個世界裡為了保護我而遭受摧毀了。
相較於滿地的人魚士兵屍體,只有伊琳公主的死亡是如此真實。真實地宛如一把雕刻刀,將罪虐與痛楚深深刻進我的心中。即使製作出如何相似的替代品,那也絕不會是真正的「復活」,充其量只是一種自我欺騙的手段而已。
我會記住伊琳公主,第一個在我的心上留下傷痕的女孩。
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時間依舊繼續前進,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停留。這一次的任務還沒有結束,還遠遠不到可以放鬆的時候。就算再怎麼內疚都對任務沒有幫助,將負面的情慾給壓抑在心底,我越過了伊琳公主的屍體,準備前往那所謂的終焉之地。
「各位,我們該走了。」
「羅奇」突然之間,絲偌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她的語氣聽起來隱隱約約像是在顫抖著。
「你那一股力量是怎麼一回事?」
我轉頭看向了絲偌,發現包括絲偌在內的四個女人,竟然多多少少全都露出了恐懼的神情。絲偌的手中緊緊握著金色長劍,阿璃躲在她的身後,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藍荷的表情最為恐懼,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見什麼怪物一樣。
莎蘿整個人就好像呆掉了一樣,似乎還無法理解眼前的畫面。
「嗯?總之就是有了些奇遇吧,然後突然間就變得很強了。」我站在一片屍山血海之間,對著她們露出微笑,並用輕鬆的口氣說道:「雖然感覺有點瞎扯,不過這種事情在穿越故事裡面是很常見的。既然我也是眾多的穿越者之一,那麼這種程度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吧。」
「主人你沒事吧?還是那個主人嗎?」阿璃躲在絲偌的後面,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問著不知所謂的問題。
「沒事啊?我看起來像有事的樣子嗎?什麼那個主人?我一直都是我啊。」我攤開了雙手,身上的血ye隨著我的動作而噴濺了幾滴出去。實際上,那些人魚軍隊對我完全沒有造成一丁點的傷害。我身上的血ye全部都是來自於敵人的鮮血,所謂的人魚軍隊也全都是雜魚!名副其實的雜魚。
「你真的是人類嗎?」「你是什麼怪物?」藍荷與莎蘿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想必也是,當我使出超出她們能夠理解的力量,也只能做出這種解釋了吧。
「我就是我,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麼?」我稍稍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們,我突然覺得是不是有那裡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