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岳林稍稍缩起了肩膀——得,人盯丢了,回去等着被领导指鼻子骂街吧。
“行你先躲开这,我们执行任务呢。”轰开管理员,罗家楠朝岳林裤兜指了指,“手机给我一下。”
岳林乖乖掏出手机递给罗家楠,只见他照着自己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输入一串号码,然后又递了回来:“给曾慧樱打电话,就说是快递,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岳林没干过这事,有点紧张,做了好一会心里建设才摁下播出键,刚外放出等待音的动静,隔音奇差无比的隔断出租屋里也响起了手机铃声。罗家楠表情登时一变,转身抬脚踹门——
哐!喀!
门锁踹豁了,可里面还挂着链子锁,他这一脚只踹开条勉强能看到过道的缝隙。屋里黑漆漆的,清晰的传出了手机铃声。
不好的预感闪过,罗家楠一边重踹房门一边吼岳林:“打电话叫120!”
他在那“咣咣”踹门,一脚一脚跟踹管理员心脏上似的——门踹坏了,警察管报销修理费么?
终于,钉在劣质门板上的链子锁被“嘭”的踹崩,罗家楠冲进黑漆漆的房间里,凭记忆找到电灯开关,“啪”的摁亮。屋里没人,床上零散放着几件女士内衣,见状他立马回身拧卫生间的门把手——从里面反锁了。玻璃门不能硬踹,不知道曾慧樱在里面什么情况,真哗啦啦拍一堆碎玻璃下去给割伤可就热闹了。
只能用卡别开了。可回手一摸兜,罗家楠这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昨儿晚上进门就把钱包扔鞋柜上了,出门之前因为跟祈铭怄气没记着拿。正想回身找岳林要张卡,就听那小子兴高采烈的喊道:“罗副队!我来我来!”
可算有机会露一手了,岳林迅速掏出张卡,斜着卡进门缝里抵住锁舌,“咔”的一别弹开门锁。门一开,他立马被罗家楠推到一边,正想跟进去却听对方吼道:“别进来!把床单递给我!”
乖乖卷了床单递过去,没一会,岳林看罗家楠从卫生间里抱了个被床单裹得严严实实、面色chao红身材娇小头发shi漉漉的女人出来。现在他明白对方为什么不让他进去了。全裸的女性,对于母胎单身的他来说稍微有点刺激,不由暗自感慨——罗副队心还挺细的,没表面上看着那么粗糙嘛。
其实罗家楠压根没往他那想,而是觉着人家一大姑娘光着,越少男人看到越好。给曾慧樱抱到床上放平,他试了下颈动脉,行,活着。转头看看周围,在电脑桌上发现了瓶药,不是英文完全看不懂,赶紧用手机拍下来发给祈铭,随后追过去一个电话。
工作上的事,又事关人命,祈铭不可能不搭理他。根据图片,祈铭告诉他这是抗抑郁的药物,如果混着其他镇定类药物或者酒服用,很有可能引起嗜睡的症状,让他在周围找找有没有空酒瓶子。罗家楠把话转给岳林,岳林立马撅屁股翻垃圾桶。还真找着个二两装的白酒瓶,已经空了,滴酒不剩。
如此看来,曾慧樱喝了酒吃了药,洗澡的时候睡了过去。这破地方的浴室防水做的肯定糊弄事儿,花洒一直开着,水溢出浴缸,漏到楼下去了。还好,罗家楠暗暗庆幸自己没一口气睡太久,要不时间拖久了,真难说她会不会淹死在浴缸里。
听到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罗家楠对电话那头说:“120到了,我先送她去医院。”
祈铭问:“你今晚是不是就得守在医院了?”
“肯定的。”
“到医院通知我一声,我给你送饭过去。”
听到这话,罗家楠有种舌尖发甜的感觉。本来想说“别麻烦了,有岳林在,能抓功夫吃口东西”,可转念一想,人家这是找台阶下,傻子才不给呢!
“到了再说,你先吃你的。”
那边“喀”的挂了电话。罗家楠没脾气,转头支使岳林去接急救人员,又赶紧给陈飞打电话汇报情况。一边跟陈飞说着,他一边琢磨——就冲祈铭那脾气,能自己找台阶下真不容易,要求不能太高,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当初馋了人家的身子,那就得有忍气吞声后半辈子的觉悟。
正所谓,知足常乐。
—
经过医生的诊断,曾慧樱的情况还算平稳,就是可能会睡上个一天半天的。从罗家楠拿的那瓶药来看,她的抑郁程度相当严重。医生说给她开处方的大夫肯定叮嘱过她不能和酒一起同服,据此判断,她对自己的生死似乎并不在意,简言之就是有自杀倾向。
药是在德国开的,说明她在那边过的并不好,很有可能是肖文恒写给研究所的那封信造成的。罗家楠给吕袁桥打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得在曾慧樱醒之前问出她在那边的经历。要不等人醒了问什么?不能全靠天马行空的猜啊。
“罗副队,你去吃饭吧,我盯着。”刚趁着医生治疗曾慧樱的空当,岳林去医院对街的超市给自己备了管绿芥末,发誓困死也不能睡!
罗家楠刚给祈铭发完消息,随口说:“不用,一会我媳——啊,有人给我送饭,你先去吃吧。”
“嫂子要来?”早就听说罗家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