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全部让开!”
正午的旧区街上,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危家羲身手矫健,一边跳着越过路边摊档堆放在地上的杂物,一边双手不断向前分开挡在路上的各色肩膀,双眼直直盯着前方那颗也在跳动着的金色脑袋。
金毛男边逃命边不住回头,慌不择路中好几次扑倒在路人身上,连滚带爬地往前冲着。
“站住!”危家羲在他后方紧追不舍,艰难地在往来行人之间挤着,终于冲过了人头涌涌的十字路口,却见金毛男拐进了前方的一条小巷。
呵,在这一区撞到我,算你倒霉。
危家羲没有继续尾随,却在面前的另一个拐角,朝里头跑了进去。他丝毫不减速,跳着越过地上的杂物,在参差不齐的雨棚下穿行,敏捷得犹如一只猎豹。忽然又至一个转角,危家羲毫不犹豫地侧身转向,猛然撞向迎面而来的人,将他扑倒在地。
当然,是那个金毛男。
二人重重摔在地上,危家羲的手肘压在金毛男的颈上,用力顶着。金毛男动弹不得,一边猛喘着举起双手挡在面前,一边大喊:“羲少!羲少不要!”
“我说过了,不要这么叫我!”危家羲扯着他的领子,毫不留情地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扔向旁边的墙壁,也不松手,将他死死抵在墙上,“李国展,金毛展,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你了!”
李国展害怕地缩着身子,无奈危家羲将他按得牢牢的,甚至双脚都无法完全贴地,只能求饶:“羲少,不对,危sir!你,你大人有大量,上次的货已经全部被你捡走了,放过小弟吧,好不好?”
“哼,货我只捡了一箱,今天放你走,你明天又给我再搞出来三五七箱?”危家羲冷笑一声,将他扯近一些,又狠狠地把他整个人撞到墙上,“以前你跟喜爷混的时候,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现在跟了危家义,中学鸡的钱都够胆赚?”
李国展被他这么一撞,几乎摔出个脑震荡来,苦着脸哆哆嗦嗦:“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大佬交待的事,我们敢不做吗?”
“危家义回来了是不是?”危家羲眯了眯眼,直直地盯着他双眼,“他现在躲在哪里?”
“羲少,你要抓我就抓我吧,还问我这种问题,”李国展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要是知道,明天岂不是横尸街头了?”
危家羲又是一声冷笑,单手扯着他的领子,另一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好啊,现在就抓你。”
“羲少!危sir!不要啊!”李国展几乎要跪在地上求饶了,“以后我不捞咳药水了,我回去做泊车仔行不行?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危家羲看了他一眼,又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重新将他拎起来,小声说:“帮我做一件事,我今天就放过你。”
“行行行,什么都行!”李国展连连点头。
“我要见喜爷。”危家羲快速说道,“明天晚上,七点,游戏机厅见,你带我去。”
“吓?”李国展的表情从欢喜一瞬便成绝望,“你要我帮你嗅些边皮料(皮毛消息)还是可以的,可是喜爷啊,哪里是我说见就见的?”
“你在新青这么多年,怎么会这点门路也没有?”危家羲面不改色,话语中透着十足的威胁,“要么你带我去见喜爷,要么我带你去监仓,你自己选一个。”
李国展苦着脸,仍是一副无能为力想求饶的样子,忽然眼光瞟向危家羲身后,脸色大变,恐惧地喊:“超,超哥……”
危家羲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去,只见一男子身着皮衣,戴着墨镜,似笑非笑地站在几米开外,身后还有好几个跟班。
“……墨超。”危家羲心中一沉,轻声喊道。
这人他认识,还认识挺久了。危家羲自己也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墨超就一直跟在危家义身侧,话不多,危家义交待什么,他就做什么,整天带着那副黑超(墨镜),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老头子还活着的时候,也挺信任他,经常从他口中套危家义的消息,后期还干脆让他来负责探视在外居住上学的自己。这人聪明得很,每次都知道拣老头子爱听的话说,在危家义面前又算是忠心,很能挣钱,但又从来不抢大佬的风头。
全红盛上下,危家羲认为最难捉摸的人,就是墨超。
“羲少,你一个公职人员,和市井流氓当街当巷拉拉扯扯,是不是不太好?”墨超的语气听起来倒不太像是威胁,“你就不怕被人port(投诉)?”
“公职人员执行公务,你们最好走开一点,”危家羲松开扯着李国展领子的手,毫不客气地回呛过去,“不然的话,就是阻差办公。”
墨超走上前几步,抬手摘掉了墨镜,露出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看着的却是危家羲身后的李国展:“金毛展,早两日那盘数(账目),不是很对数目,你最好现在回去解释一下。”
明明他的表情也绝对称不上凶恶,但是李国展却吓得鼻孔都没rou了*。危家羲稍微挪动身体,挡在了他和墨超中间,眼也不眨,严肃地问:“危家义是不是回来了?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