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再次在夏利手指间恢复,感受到包裹着自己右手的温度,迦里甜甜的笑了,“那夏利哥哥,晚上还要讲故事,再陪我睡觉好不好?”
“都多大了?还要听了故事,有人陪着才能睡着吗?丢不丢人的?”魔王突然从旁边站起来,许是刚才被打得疼了,心里有些不满,捂着脑袋说这话的语气总听起来怪怪的。
迦里傻傻的,哪里听得懂他这阴阳怪气,眨眨眼,诚实的不得了,“可是,昨天,我不也给你讲故事,陪着你睡的嘛?你也没说那样丢人呀。”
“迦里,你昨天,和他一起睡觉的?”夏利在一旁毫无征兆的开口。
质问的声音冷冷的,迦里只觉得身边的气氛越来越奇怪,眼睛挪向夏利,诚实的点点头。
“迦里,我觉得你也不小了。”
“以后,该自己一个人睡觉。”
魔王和夏利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决定,配合得默契,就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小家伙被丢在中间,看向谁,都是冷冷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故事没有了,也不能趴在肚肚上睡觉了,迦里委屈得把自己气成一个包子,圆圆鼓鼓,“又不是我不想长大的!这又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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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城堡内单独的小房间里,迦里独自一个坐在空荡荡的大床上。
夏利不许它晚上吃糖,于是魔王给它的棒棒糖也被没收了。它没有抱玩偶的习惯,但原本可以舒服趴卧的肚肚没有之后,迦里就感觉异常寂寞,只好抱着自己的翅膀尖尖,又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一圈。
白天还是万里的晴空,在晚上,反倒蒙上一层薄云。闪烁的星星吸引了人的注意,却又在白雾中藏得更加隐蔽。
迦里有好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记忆中,它的身边一直都只有夏利一人,被锁在家里,几乎不让它出去玩,但为什么在来到魔界后,它会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夏利不让它去教堂,不让它做净化,甚至不教它魔法,天使该做的,它一样都没有做,现在连光环都丢了,它还是一只天使吗?
坐在床上的它,身后有些痒,伸手挠挠,也没有缓解。最终从床上站起来,揉揉眼睛,“那个大魔王,现在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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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的城堡上总有敞开朝天的窗,不太明朗的月光撒一点进去,勉强将屋内两人照出两道轮廓。
塔尔坐在他书桌前的椅子上似是在沉思,而夏利则倚靠在窗台,把眼睛停在月光照亮的一小片地板上,不看向魔王就说:“我来的时候可听说了,你这城里,好像有人在企图些什么?”
“确实,最近有一批来路不明的人,不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是有些危险的。”魔王回答。
“你知道危险还非要留迦里在这!”
“夏利,迦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它现在光环丢了,没办法回天国的。”
“你真好意思说!”夏利的声调突然拔高,“说到底,它会跑来魔界到底是因为什么?”
几乎暴怒的质问根本没给塔尔张口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你,迦里现在会找不到光环吗?这几年来,它多少次提出想要去教堂,你知道每次说不能带它的时候,它都有多失望吗?是谁!对它做出那些禽兽的事情,让它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嘶竭的控诉掏空了夏利的气息,他的脖子犹如失去支撑一般无力低垂,只剩喉咙处的星点声音,“它明明,本可以一辈子待在天国安安稳稳...”
沉默,在房间中持续了很久,随后夏利只是轻叹:“哼!——它崇拜的天使将军...就这么甘愿待在魔界,苟且...”
夏利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随之转向房门。
金属把手微急促转动,咔哒一声后,一只兴奋的小东西一下闯进房间。
“真的吗?夏利哥哥,泰尔将军,他,他在哪?”
小小的迦里只有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给它的睡裤也没穿,半长的衣摆下,圆圆的屁股蛋还露出小半个。光脚丫就这样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上前两步,一路小跑时的神情不知道有兴奋。
夏利有些没反应过来,小东西抱在他腿上他也没回答,是魔王将那小东西从地上捡起来,单手让它坐在胳膊上,另一只手又在它那露出的半个小肉团子上拍了一巴掌,轻轻的,只是警告一样,“偷听?”
“唔...不是的,我,我才刚来。”小家伙认错得并不诚恳,眼泪都懒得往外挤,就急切的凑到魔王面前,“你快告诉我嘛,夏利哥哥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泰尔将军在不在嘛?”
“泰尔将军死了!”冷冰冰的声音从夏利口中传出,英俊的双眉染上一丝火气后,又教训起小东西来,“进门不敲门,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夏利的训斥把房间里其余的声音吓停了。
过了许久,才听见又一个激动的声音,“泰尔将军没死!泰尔将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