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忐忑不安又力持镇静之下,朱主任带着俊宏与阿昌到了包厢。包厢里头是一个大圆桌,圆桌的一边坐着三个人。一看就知道领头的那位年纪大概六十出头,身形瘦小但面色红润,情态威严。另外两位年约五十上下,一胖一瘦,两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杨老板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怒,总之旁边二人,胖的老吴跟瘦的老郭笑嘻嘻的打圆场,就开始上菜喝酒了。
从这次要由朱主任带领,就知道这是一定要拿下的大生意。俊宏心里明白,若不是之前学长就跟他们交手过,而学长以前的搭档又离职,自己这样的菜鸟不会在这样的大客户面前出现,也意味这不会拿到这种等级的报酬。自己一定要争气,不要扯学长的後腿。但是看到学长面色这麽认真,而朱主任也一在告诫自己要全力配合,把矜持放在一边,让俊宏也不禁担心所谓的大尺度到底是到什麽程度。对自己的体型、身材俊宏是有自信的,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到时候有没有办法配合对方。
朱主任等三人在圆桌另一边坐下,介绍了一下双方:「杨老板,这是上次见面过的阿昌,您上次很称赞他。另一个是我们新人叫俊宏,这次来跟老板学习学习。」
喝酒的过程中俊宏虽然紧张,但似乎一切正常。朱主任、阿昌、老吴、老郭都在讨好着杨老板,很明显地他是里面最重要的人。然而他们就只是喝酒说笑,也没有动手动脚。杨老板心情後来看起来比较好,但感觉还蛮正经的,也没有做出什麽色龟的行为,顶多言语上三人夸奖阿昌跟俊宏年轻力壮,偶尔说一些性能力应该很强的黄色笑话。
目前遇到最露骨的要求是要解阿昌胸口的扣子,阿昌周旋了好一阵子让对方解了,但在对方有机会更进一步的摸的时候,就说服对方签名,并且挡下对方要解俊宏扣子的要求,只是象徵性地让客户掂一下自己的胸肌。
阿昌说:「这没什麽。目前让你碰上的都是好打发的。有些真的很难缠的,没有牺牲一下真的没有办法谈成功。」
杨老板上下打量了三人,说:「怎麽阿成没有来?」
多。
俊宏还是菜鸟,所以公司都让他与阿昌搭档。第一次出任务时,业主是五十多岁的阔太太,俊宏还搞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在阿昌展现师奶杀手的魅力之後,很顺利就事情谈下来。之後几次任务,几乎都是女业主,而有阿昌罩着,两人都顺利过关。几次下来,看着阿昌学长的手法,俊宏慢慢明白他们的角色与任务所在。公司里其他员工对朱主任这个部门在做什麽也是心知肚明,大家也知道他们其他业务能力有限,但是在某些业务上却有强大的功能,因此也不得不仰仗他们。
但是公司碰到的业主不是只有男性,而男性业主也不一定就只喜欢女性。因此规模虽然比女性部分小很多,公司也有一批男性的「特种业务员」。这批男性特种业务员由朱主任管理,每一个长相、身材都在水准之上。如果碰到难缠的女业主或是情报显示好男色的男业主,就交给朱主任率领这批业务员出马。
阿昌学长也渐渐传授俊宏一些技巧,而俊宏也只能虚心学习。其实多半的女业主都还蛮客气的,看到是健壮俊帅的业务员,整个气氛就好很多。有时候几句甜甜的话就可以奏效,有时候有意无意身体上的接触,也很快就可以收服她们。比较难对付的是好男色的男业主。男性的侵略性本来就比较高,靠着言语就能收买的很难有,大部分都会动手动脚,东摸一下西碰一下。俊宏一开始会闪,但就被阿昌告诫:让他们碰一下也没有关系,有了身体接触马上距离拉近不少、态度就会软化很多。同时俊宏也见识到了阿昌的技巧,先放一点甜头,吊一些胃口,但是在对方有机会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之前就把事情谈妥。比起小白脸型的,体育型的阿昌学长比较不会一直说阿谀谄媚的话,但是给人的感觉很真诚。外表看起来比较酷,但其实又放得下身段。
结束之後两人在回公司的路上,俊宏忍不住跟阿昌学长说:「学长,你真是太厉害了。」但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没有太帮的上忙。
「会不会其实大家多虑了?」俊宏这样想,不知道要不要松一口气。他看向旁边的阿昌学长,学长也眼里带笑的回应他。趁着两人都去厕所时,俊宏问了一下学长状况,阿昌有点保留地说:「重头戏在後头。」然後拍拍他的背就不说
朱主任笑着说:「阿成回老家接家里的工作,已经离职了。我们的新人俊宏也是很优秀的,跟阿昌一样以前都是练柔道的喔。」
俊宏默默地听了,心想自己以後也要加油,不能总是当学长的拖油瓶。已经辞掉教练的自己,为了家庭此刻也是没有後路,希望自己可以很快上手,早日谈到大案子。
而这次这个生意,就是阿昌学长口中说「很难缠」的,也是自己第一个大型的案子。确定由他们接这个案子後,阿昌学长认真地告诉俊宏自己曾经跟他们交手过一次,「这次要全身而退可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批人很可怕,是有名的老狐狸。我是会尽力罩你,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想太多,把尺度往最大的那边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