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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瑞拉看到了。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裙角,但你确信被看到了。
除却智人所共有的羞耻心之外,你意识到一些更严重的问题:第一,你好像无意中玷污了未成年人的幼小心灵;第二,前几天才妹妹亲妹妹好我要带你一起走,扭头就这么为老不尊,不妥。
想到自己的形象也许会因此在女主心目中坍塌好几个维度,你的心揪起来了。
德鲁塞大概以为你真对这段不lun恋情有什么期待,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违抗母命了。
我绝不会迎娶任何女人。德鲁塞在你耳边低低地说:不论发生任何事。
此刻你们身处母亲举办的又一盛大舞会上,兄妹两个倍受瞩目,但大公子往这儿一站就跟自动带避人针似的,在这种最适合男女勾搭的场合,方圆两三米居然没什么人敢近你们身。
德鲁塞显然对此十分满意,全然不顾母亲不悦的目光,换个姿势微微靠在大理石柱上,不知道脑子怎么一转搭错了弦,悠悠然向你说道:不然我们私奔吧,趁下月王妃大选。
你脑中电光火石咔嚓一闪,旁友,这话可不兴说啊。
你一时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的计划,这会子正轻描淡写套你话儿呢?
无论如何稳为上策,你可劲儿往恶毒女配那风格靠:不要。私奔之后我们能到哪里去?要去哪里找这些侍候我们的仆人、这些衣服和糕点?哥哥,抬头看看我们家华丽的水晶吊灯吧假如我们逃出去,就只能使用那些脏兮兮的煤油灯了。
德鲁塞瞥了四周一眼,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了?
你斩钉截铁道:一直十分在乎,我热爱钱财与权势,没有这些该怎么活下去?我无法想象。
德鲁塞更加愉快地笑起来:真的?
真的,绝对真。
德鲁塞双手握住你的肩,将你整个儿人转过去,使你面向远远站在高位的母亲。
你瞧,那个位置,就是钱财和权势。他的声音钩子似的压在你耳边:所以,我亲爱的妹妹,你是想叫我谋权纂位?我懂了。
你懂?你懂个屁你懂!
你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德鲁塞松开手,喃喃自语似的盯着酒杯念叨:与其被当做棋子,不如参与到其中去掌握棋局......塔西娅,很好,很好。你本想劝阻他,但反过来一想
德鲁塞如果真要谋权篡位,那必定大部分Jing力都放在这样那样的谋划上,这样一来必定会分心,不会干扰你的逃出计划,二来......也能少折腾一点,让原主这副身子少受点摧残。三来兴许还能避免可怜的辛德瑞拉少受点欺负。
于是你【担心忧虑】道:可,可万一失败,哥哥也许会......
德鲁塞眼含秋波荡漾得那叫一个柔情万种:没关系,即便是死,我们也会死在一起。
滚啊!要死你自己死啊!
你装作低头整理裙摆掩饰儒雅随和的神态,抬头时冷不丁看到辛德瑞拉端着托盘从角落里闪过去。
说起来,这几天你很少见到辛德瑞拉。这几天晚上德鲁塞不出去鬼混,倒是天天腻在你房间里,因此晚上你也没机会再去找妹妹商议逃出计划。得找个时机重新树立一下温和可亲的大姐姐形象......你左思右想,没辙。
虽然上回你警告过伺候辛德瑞拉的仆人,但显然,在母亲的默许之下,你一个二小姐的话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因此最近仆人越来越懈怠,辛德瑞拉每天不得不做许多活计。城堡又这么大,你试图找过几次,但你永远搞不清这人究竟是在洗衣房还是在厨房,有时候甚至连打理花园的活儿都得干。
唉,不怪大伙儿可怜灰姑娘,别说贵族小姐了,平头百姓家的孩子,爹妈也舍不得让天天干这么多活儿啊。
你不禁心下戚戚然,趁德鲁塞被几个夫人带着自家小姐围住,偷偷摸摸往角落里摸过去。
辛德瑞拉!
你蹑手蹑脚一拍继妹的肩,小姑娘一哆嗦吓一跳:姐、姐姐?
辛德瑞拉看向你的眼神有些躲闪:有什么事?
完了,果然威望下降了,姐妹感情出现裂痕了。
得做点什么补救一番。你当时脑子抽筋忽然想到好像有个说法是肢体接触能迅速加深感情,虽然忘了这个理论是哪里来的但你觉得听起来好他妈在理,于是故作欢快对辛德瑞拉说:放下东西,辛德瑞拉,你也是母亲的女儿,不需要服侍任何人。
妹妹不动,你干脆伸手将托盘抢过来塞给在旁边侍立的仆人,亲热地牵起小姑娘的手:你似乎还没有好好享受过舞会,不如趁现在跳支舞吧?在辛德瑞拉点头或者摇头之前,你先发制人把人拉到大厅中央,新曲子刚好响起,你悄悄说:那么,我来跳男性舞步。
辛德瑞拉果然没跳过舞,半点拍子都没合上,在接连踩了你几次鞋子之后,你发现对方似乎更擅长男性舞步,于是干脆将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