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说相声呢?纪炅洙看他们一脸紧张解释,拿起手边的罐装可乐,全场就他不能喝酒,别担心,我没生气,你们分蛋糕吧。
岑期伸着脖子打量他,这才放心:好,确实没生气,阮妹子来吃蛋糕卧槽!
被摇晃过的可乐迸溅出ye体气流,飞扑在岑期的脸上,他几乎下意识就把手机蛋糕朝人拍过去,等看到纪炅洙半张脸都沾满了nai油,才后知后觉好像闯祸了。
唉别,小纪
想劝架的徐丰瑞看到纪炅洙眼睛里全是笑,话没说出口就被他拿nai油捂了嘴:干嘛,热热闹闹不好吗?
我徐丰瑞猛地意识到什么,他撸了袖子抓了一把黏糊糊的nai油,连着蛋糕胚扔过去,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想象中切着蛋糕喝酒聊天的愿望完全被打破,三个幼稚鬼互相扔蛋糕,还拧着开瓶器相互呲酒,知道的以为是追逐打闹,不知道的以为干架现场。
满场狼藉,唯一还算干净的阮厌站在角落默默旁观,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是真心想吃蛋糕吗?
最后只好借来毛巾勉强擦干。
纪炅洙要送阮厌回校,岑期一脸幽怨地跟他们告别,他跟徐丰瑞都喝了点酒,但很少,还能保持清醒,主要是看啤酒洒了一地可惜,但纪炅洙还是给他们叫了车,嘱咐都送到地方。
我不是小孩子了,别管我。
徐丰瑞本能排斥道德捆绑的好意,但又探出车窗:生日总算像个人了。
纪炅洙手搭在车窗上,疏朗地勾唇角:我不一直都在告诉你们我是个人吗?
不一样。岑期搭徐丰瑞的肩膀凑过来,现在是凡人。
以前不是?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懒洋洋地回,挽起来的袖子还带着未干涸的nai油渍,所以我在你们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岑期举手抢答:是小纪少爷!
他们插科打诨,略过这个话题,还不忘带着阮厌一起玩,直到纪炅洙目送他们走远,才回头看阮厌:别理他们,一群神经病。
但阮厌知道他们说得对。
纪炅洙性格太多变,很多时候分不清是病情影响还是本我意识,刚开始阮厌也一直小心跟他相处,生怕哪一句话说的不对成了他的起爆器。
但过度保持距离,就谈不上真心以待。
想必那两个人也在为难,现在可以松口气了。他这样明示自己可以。
阮厌不想打车,纪炅洙陪她去地铁站。
走到一半,纪炅洙对她说:等我一下。
阮厌不明就里,站在茕茕孑立的路灯下打哈欠,见纪炅洙进了一家蛋糕烘焙店,迟钝地想原来纪炅洙也嘴馋,可他不是吃不得nai油吗,难道专门去买蛋糕胚?
今夜天色极干净,浮云追月,星河倒悬,路灯的影子歪成细长的箭头形状,柏树苍穹有力,树枝在灯光下织成细密的网。
阮厌踩着光影玩跳格子,看见颀长的影子和她交映在一起。
给你的。
纪炅洙把Jing心包装的透明盒子递给她,一小块Jing致的nai油蛋糕安静卧在盒内,nai油上还有切成小块的草莓丁。
你的生日,为什么给我买蛋糕啊。
你不是想吃吗?纪炅洙说,礼尚往来,给你回礼。
虽然阮厌后来上菜吃了八分饱,但依旧惦记着一开始的蛋糕,没想到纪炅洙这个都注意到了。
她说了声谢谢,而且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封:但你这个生日过得其实不怎么样,我有点后悔跟着他们胡闹了。
不管生日宴被他们搞得多狼狈,大家还是正儿八经送了礼物。
我觉得很好,我很开心。
纪炅洙也没经历过几次生日宴,但何必因为自己的少不更事而要求别人一定要办得新意而难忘,有朋友已是他人生的馈赠。
阮厌看他,忽而明白他的意思,低着头笑了。
说起来,你都不关心我生日许的什么愿望?
阮厌一门心思扑在草莓丁上,她的敏感分场合,现在就根本不知道纪炅洙提这个的小心思:说了就不灵了。
这个愿望有些特殊。他放慢语速,抬头看着天,声音很温柔,月亮要我说出来。
生日愿望归月亮管吗?
阮厌后知后觉:是和我有关吗?
算是?
阮厌叉了一个草莓,一边看纪炅洙一边往自己嘴里送:什么叫做算是,不完全有关吗?比如以后生日这几个人都在?
我没那么贪心。纪炅洙无声地弯眼睛,表情柔和又平静,我希望我可以再成熟一些,像个真正的大人,像个大人你就不会总嫌弃我幼稚了。
阮厌愣一下:我不是真的嫌弃你呀,而且幼稚并不是坏事。
我知道,但我想长成大人。
纪炅洙停下来,他依旧仰着头看月亮,侧面轮廓尤其是极为优秀的下颌骨把他塑造成瘦削的弯月,但今夜是圆月,许是圆月醉人,醺了少年眼里原本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