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炅洙打了个晚上不回来的招呼,抱着阮厌往外走:终于知道找男朋友了,朽木可雕。
阮厌腿夹着他的腰,脸红得要命:你放我下来,下来啊,你晚上不回来要去哪里,风餐露宿吗?
我在北京有房产,成年了,邢家写的是我的名字。
纪炅洙知道她期末考完试了,他先前坚持暑假回家是去找阮厌,既然阮厌来了北京,那他寒暑假都要待在协和补理论,所以格外珍惜和阮厌在一起的时光,他把她放下来,牵着她往外走:你什么时候回家?
阮厌都还没定好,他们学校不急着赶人:过几天吧,我还没有想好。
话里的意思谁听不出来,纪炅洙笑了下:那这几天要多陪陪你男朋友,你想去哪里玩?
你不是要考试吗?阮厌不乐意祸害人,而且她知道协和临床的学生课业特别重,要两年学人家四年的知识量,天天都在读高三,我要是害得你挂科怎么办。
挂科不至于,顶多滑个名次,无所谓。
纪炅洙不在乎这个,他觉得临床考第一也没大用处,他不走研究学术的路,况且他接触的知识面比别人早,心里有底,玩几天没影响。
阮厌还是有点不愿意,但来了就来了,她不反悔:周围有什么可以玩的?
外面雪没有化,不太适合去户外野,这边都是历史遗留的旧址,公馆圣堂什么的,再远一点就是天安门,你要想在户内,附近有书店,体育馆,电影院,密室逃脱和新萌芽的VR体验
他学习时间紧,但有空也会跟人出来玩,因此周围还算熟悉,阮厌在他身后听他滔滔汩汩地介绍,歪着脑袋:密室逃脱是什么?
她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纪炅洙试着跟她解释,阮厌点点头,她没听说过这种娱乐活动,又担心:会不会很贵?
还行,要不我请你?
不要不要。
纪炅洙很无奈:你连男朋友的钱都不花,真的让我很挫败。
你之前总来找我,还给我买这买那,花的钱就够多了。阮厌头上的毛线帽就是纪炅洙给她买的礼物,阮厌对金钱本就算得清,不能因为他是男朋友而破例,而且
她垫着脚悄悄在纪炅洙耳边吞吞吐吐:恋爱是两个人都要向对方奔赴的呀,你总要给我留一点发挥的空间吧。
脚下的雪积得很厚,但纪炅洙觉得它们都被甜化了。
阮厌是丝毫不管氛围只专心解密的那类人,突然的音效惊吓和黑灯只会影响她的思路,有时候纪炅洙会故意吓她,吓到了反而心情不更好:她都不怕音效,她怎么害怕我?
阮厌觉得他幼稚死了,牵着他一起解题,但纪炅洙反应比她敏捷得多,很多机关在他那里真的过于简单,都是看破不说破,给阮厌参与感,阮厌很久都忘不了他秒解华容道然后冲她邀功的样子真的幼稚但也很帅气。
当然阮厌是不会说的。
他们很快就出来了,老板都惊叹他们的迅速。纪炅洙问了阮厌喜不喜欢玩,阮厌的反馈让纪炅洙终于抓住了她少见的爱好。
起码以后知道带她出去玩什么了。
他带着阮厌去吃饭,阮厌选的靠窗座,店内的光是种珍珠似的温润暖光,照得门外的雪都染了层金箔般的橘色,白绒绒的雪粒在屋檐上静卧,小摊热腾腾的热气也劝不动。
云是墙灰色,天是福田蓝,小巷人群熙攘,油烟香气混杂的人间味道,却又静得令人心驰神往。
行人成群结队地走,形色各异,是副风景。
阮厌空腹来的,此刻饿得厉害,但她吃不惯北边的饮食,现在稍微好一点,依旧觉得咸和油,为什么他们的粽子是咸的?阮厌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喜欢北方的米,而且炸酱面也好吃,饮食口味也是奇怪。
纪炅洙就没那么纠结,他很挑,重油重盐都吃不下,错失大中华近乎一半的美食。
不过:厌厌,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吃的东西会让人觉得更好吃。
这是什么形容?
阮厌从美食里抬起头来,不解道:我们点的菜不是一样的吗?
但你吃东西的样子会让人觉得特别有食欲,哪怕是同样的食物。纪炅洙凑近她,你也特别好吃。
阮厌小鹿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纪炅洙,她睫毛眨了眨,两坨娇红飞上她脸颊:你除了这种擦边球,是不会想着别的了吗?
她倒不是真讨厌,甚至已经习惯了,但仍然有点小小的放不开。
但纪炅洙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被阮厌说得愣了下,抿着嘴巴憋笑,给自己叫冤:所以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只会挑逗人的色狼形象吗,我也太委屈了吧。
阮厌抱着碗边喝着不怎么正宗的紫菜蛋花汤:是你原来
她嗫嚅着,纪炅洙也不知哪来的胆子:那现在呢?
阮厌差点被呛到,她艰难地咽下蛋花,眼神飞瞟: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电影吗,怎么,你要反悔啊?
阮厌看片不挑,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