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窗外也不冷,但雾霾有些重,整个天色灰扑扑地撒着粉尘,玻璃风声呜呜,房内没开灯,像快要天黑。
阮厌肚子咕咕叫,她只好用说话来掩盖:你醒了啊,有没有量过体温,退烧了吗?
纪炅洙一双眼睛黑黢黢地望着她:你去哪里了?
去给你拿药了。阮厌坐在他旁边,看到桌子上的药盒药瓶,禁不住摸了他的额头,看起来好很多了,你现在还有炎症,明后天都要打消炎药瓶,药也要按时吃
我不吃。
他像是小孩子在赌气,但阮厌知道这要比哄小孩子难得多,在心底叹了口气,因为有点饿,她也不愿意打太极了,把颗粒倒进杯子里冲药,拿小勺子慢慢搅:不吃你什么时候会好?还要天天跑医院吗,我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陪你来。
她开始无形中拿自己作为对付纪炅洙的筹码,阮厌意识不到,或许她潜意识里已经明白自己对于纪炅洙有相对特殊的地位,这让她有了可以谈判甚至伤害对方的底气。
但纪炅洙意识到了,他察觉到对方因为不想磨时间而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他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好像被哽住被拿捏的感觉,即使他明白阮厌不是故意的。
他先一步妥协,不管他是不喜欢被掌控或者不喜欢这种扎针不见血的伤害。总之他先低头了,又提出新的条件:我还低烧,没胃口,喝不下去。
阮厌听出他的潜台词,她眨了眨眼,慢慢冒出个新的想法,那我喂你喝,你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
纪炅洙仔细地打量她的表情,企图看出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阮厌一向那样,老老实实,温温柔柔,他只能凭直觉走钢丝:好。
阮厌笑了笑,她笑起来小鹿眼弯成月牙,眼下的肌rou组织又薄,不会太甜又不会太寡淡,刚好跟恬静挂钩。
她坐在床边,拿勺子舀了吹凉,送他嘴边,纪炅洙还不满足,他连腰都不直,靠在床上幼稚地张嘴啊,先前的眸色明亮了些,分明是人喂。
阮厌吐槽,但无法,只得再凑近一点,往他嘴里送,她闻不出药水的苦味,但见纪炅洙皱眉头,想来也好喝不到哪里去,于是她的想法又生了新的枝丫。
还剩一两口的时候,阮厌不往他嘴里送了,她犹豫几秒,自己一口气把碗倒光,但不咽下去,嘴巴含着苦涩的药汁,两腮因此微微鼓起。
纪炅洙几乎立刻明白她要干什么了,那种预感特别强烈,他心怦怦跳,嗓子被蒸得发干,一双瞳仁紧紧盯在她脸上,他期待着只要她往他这里靠她果然朝他凑过来
纪炅洙直起腰来,他不是迎合,他就是主动地把女孩抱着腰拽到面前,亲上她的嘴巴,半强迫地要她伸出舌头同他缠吻,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急迫,如果可以,他一定把她抱到他腿上,要她上面下面都吃他,他为此都换了好几条床单了。
阮厌嘴里还有药,虽说原本是要喂他的,但被强行撬开感觉非常不好,更别说他还要伸舌头他哪里来的这种神经病癖好!
她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短暂地失去了反应能力,被少年抱得更紧,他倒是没忘记喝药但那种唇舌间来回勾弄着喂药的声音比单纯接吻更让人心乱如麻,譬如其他的让阮厌联想到性爱有关的声音。
阮厌本能想逃,纪炅洙不愿意,她被抱得太牢了,没有施展空间,少年吸得她嘴唇发麻,他跟发了情似的,阮厌完全确定他被子下面一定是已经膨胀挺立的一团,问题是她不愿意!
阮厌咬他舌头,她表现出来的反抗动作让纪炅洙不得不放开她,眼睛还要黏她身上,情欲未退的:厌厌好甜。
他俩推搡间药水从唇角漏出来,流得下颌和衣领都是一块一块的水痕,阮厌抽了纸来擦,见他眼睛居然还在她身上,浓墨重彩的暧昧,阮厌看着恼,又有一点不想承认的小欢喜,拿了纸巾拍他嘴上,凶巴巴的:自己擦干净。
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只好自己动手,帮他清理,纪炅洙笑:厌厌,你是不是饿了?
阮厌心虚:没,没呀。她肚子又叫了?
没有还跟我抢药喝?纪炅洙低声问她,带点打趣,厌厌把我的药都给吞了,叫我喝什么?
阮厌脸红透了,她好像是有一点不小心咽下去了他的药,但那好像是因为他舌头动来动去的吧,她都快把持不住了,不,她是不会承认的,她只是
阮厌想找出些推卸责任的理由,但她还未及出口丁伯就回来了,他出去买饭,当然也有阮厌的份,还有零食:你们两个还没吃过饭呢,也不怕饿坏了身子。
阮厌看见零食,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纪炅洙在一边笑,自然地摸了摸阮厌的脑袋:她是饿坏了,先给她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阮厌说了谢谢,她心安理得,毕竟是她一直在照顾纪炅洙,家里的饭菜恐怕也凉了,女孩子考虑晚上做什么菜,她下嘴却快,是真的被饿着了,吃完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