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咒术师的表率,五条悟本不应该在任务中临阵脱逃。
是伊地知首先感知到了五条悟的异常,他找来几个当地的一级术师支援,给五条悟搭了个台阶。
最强现在的状态十分危险,不如说他动一动手指,整个大阪就可能被掀翻掉。
回东京的时候,大雨倾盆。
五条悟似乎忘了开启无下限,又或者只有这样的雨才能浇灭他心中的火。
直到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他的眼中疲惫不堪,犹如一片野火过境后,寸草不生。
造成这样结果的,是夏油杰那一通电话。
现在的五条悟虽然愤怒,但却足够冷静。
所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夏油杰,而是去看你。
你的宿舍开着灯,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
进入你的房间比捏死一只咒灵还容易。这样的一堵墙拦不住五条悟,如果他愿意,铜墙铁壁也挡不住他。
可这却是他第一次进入你的房间。他从前有无数个将你纳为己有的机会,他都没有那么做。
门把手被轻旋开。
粉色的窗帘闭合着,从到陈设到装饰风格都是属于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房间。
现在室内却显得有些凌乱。
桌椅歪斜,地板上散落着被揉皱的纸巾。
你蜷缩在床的一角,脸对着墙面,用了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乌黑的长发交缠着绕在枕头上,宛如深水中的海藻。
五条悟将一个包装Jing致的盒子放在桌上。
说好的要给你带礼物,所以一到大阪他就买了。
答应你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食言过。
带水的足印留在地板上,他走到床前。
鼻尖嗅到浓郁的沐浴露气味,掩盖掉女孩原本的香味。在一团不谐和中,他闻到了一丝异样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你全身包裹在被褥下,只留了一截如雪的后颈。
你好像洗了很多遍澡,白皙的肌肤上有被自己搓出来的红痕,然后在最脆弱的颈部动脉上,他看见了一点更深的,红色的烙印。
他的指尖颤动着,袖口的雨水顺着指缝滑落下来,他牵着被子拉到你半腰。
不光是脖子,你的胸前,手臂,大腿上都布满了红色痕迹。
像是梅花落在雪原上,带着凌冽的美和残酷。
那是旁人催生的花,于五条悟而言,每一缕红都已刺进他胸口。
无可诉说的委屈带着尖锐的苦涩一齐在胸腔炸开。
身边的人总调侃五条悟肆意随性,不够成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比十八岁时成熟了太多。
一个成熟的人才会善于忍耐。
忍耐?
泛着苦味的口腔也消化了一下这个词。
这个本不该属于最强的词。
他是五条悟,与生俱来的本领叫他做任何事都无需忍耐。
喜欢的衣服,大手一挥买十件。
喜欢的甜品,一口一个吃到腻。
喜欢的女孩
她还太小,太懵懂。
他告诉自己,忍一忍,等一等。
却没想到,忍耐的结果就是让你被他人侵犯。
膝上的拳已紧紧攥住,白净的手背上青筋绵亘着,每一股都足以爆发无穷尽的力量。
仿佛任何人碰他一下就会灰飞烟灭。
老师?
却是你覆上了他的手。
你醒了,头顶的灯光让你的眼球更加干涩,看见五条悟的瞬间恍如隔世。
柔弱无骨的手搭在男人突起的指骨上。
两心相悦时,无论强弱,安抚都已成为各自的本能。
在这样的本能之后,是记忆回笼。白天可怕的遭遇如恶狼一般袭向了你。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苏醒,都惊醒,都清楚地传达着
你,被别的男人抱了。
手颤颤地缩回。
那个你最想见到又最害怕见到的人,正坐在你床头。
捂住脸的时候,才发现的眼泪已流了满手。
五条悟双手捧住你的脸,拇指拨走你面上的泪。
无论他刚刚还燃着怎样的火焰,现在也都被你的眼泪悉数浇灭了。
一种焦枯的苦从鼻腔蔓延到四肢百骸,所有的愤怒在看到你哭的那一刻全都化作了心疼和自责。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他,他一开口带着力竭千百回的嘶哑。
来晚了,还愿意原谅老师吗?
他将不是他的错说成自己的错。
五条悟弯着背凑近了你,嘴角漾开一丝苦笑。
他第一次笑得这样难看,笑得比受到伤害的你还要狼狈。
银白的发丝贴着他额头、侧脸,雨水顺着往下淌。白而密的睫毛粘在一块,雨水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