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尽管你的力道已经够轻,耐心也够好,但年久失修的大门依然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些微响声。
你推门的动作顿了顿,回身看了眼背后的二层小楼。
夜色很深,漆黑一片的楼房内并没有任何烛火被点亮。
很好,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你闪身出去小心合好大门,靠着月色辨明了主宅方位。
即使在深夜,主宅所在之处也尚有稀少的烛光在闪烁。
不过问题不大。
你知道为了掩人耳目,你的母亲并不会给你此行的目的地安置太多人手。
事实也确实如此,靠着为数不多的记忆和多年锻炼下日渐灵敏的身手,你轻松避开零星侍从,几乎毫不费力就到达了这块内里防备薄弱的区域,你兄长的卧室。
你屏息呆在室内黑暗一角,默默观察这里的情形。
室内未燃烛火,视物全靠没拉拢的帘幔处漏出的点点月光。
可月光照及之处没有你要找的身影。
你侧耳倾听,完全静下心神,一阵断断续续的隐秘喘息反馈出卧室主人所在之处。
你心中一紧,不自在的摸摸下巴。
好家伙,幸亏进门后选择的右边,要是选的左边,此刻怕是可以直接和你亲爱的兄长大人大眼瞪小眼。
不过就算你能自信满满拍着胸脯保证开门溜进来关门那一套动作进行的如行云流水一般轻柔丝滑,但
你以目光比对了下门框到左侧暗角那缩成一团人影之间的距离。
实在太近了。
你很难说服自己刚才真的没惊动他。
要知道,单论自小接受训练的时长和难度,他都是你的数倍,关于他的各项传闻更是不时通过艾蕾传进你的耳朵。
他是一名真正优秀的骑士,在比武场上从未有过败绩,即使受到无耻之徒的恶劣挑衅也未失过风度反而沉着应对,时常巧妙化解。
要不是因为alpha的第二性征一直没能如期显现,他早该在成年的时候公开举行获封骑士头衔的仪式,也早该追随公爵前往边境抵御外敌,在战场上赢得属于自己的功勋。
可就像你长期搜集到的消息所指向的那样,你细细观察那团黑影,除了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喘息声外,只剩一点布料摩擦的声响隐约从他身下传来。
这表明他确实深陷omega初次显现性征时所必定经历的发情期,并无其它发现外来者的异状。
你余光一瞥,越发适应黑暗的眸子让你看清了从黑影gui缩之处一直延展到床脚的东西。
一串不怎么粗壮的锁链,在黑影的脚踝上密实的缠绕了数圈。
窗帘被微风拨动,一段月色照拂上他腿部的苍白肌肤,杂乱层叠的锁链状勒痕和星星点点的深紫淤青便一寸寸明晰在你眼底的虹膜之上。
你仿佛看到了这几日他自虐般的挣扎。
除了必要的保密工作,公爵夫人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连如何撑过omega来势汹汹的第一个发情期的方法都不曾知晓。
而在传统贵族家庭中,这极其私密的知识一直是由omega的母亲或者母亲信任的仆人亲自进行教导。
他本不用如此难堪。
但公爵夫人并非他真正生母,更别提此刻的他对于保利娜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自然不必费心为他着手派遣这样的仆人。
想必对保利娜来说,更乐于见到是她的继子最终主动打开了门去寻求外面男性beta侍从的帮助,想必他们会竭尽所能好好疼爱他一番。
你在心中叹息,缓步靠近缩在墙角的他,思索着该如何向他打招呼说明来意。
是循循善诱?还是开门见山?
你顿足扶额,即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当真正需要表达这种话题时,无论婉约还是直接,似乎都羞耻的让人无法开口。
并且你也无法确保他对你的话语能有几分信任度,一是因为你即使不受待见但依然是保利娜生女的身份,而是因为你如今尚且稚嫩的年纪。
别说他了,就算换你来,你都可能是不会信上几分的。
可左右你已经来到人跟前,心一横你对上他隐匿在黑暗中的脸庞,正欲张嘴起个头,可他样子让你顿时住了口,不得不临时考虑起别的方案。
他额发尽shi,大滴冷汗从紧绷的透着异样chao红的面容上划落坠地,瞳孔丝毫看不出焦距,整个人哆哆嗦嗦不断的绞紧注视着虚无的一点。
像一根绷过了头的琴弦。
你皱眉蹲下,伸出五指,贴近他无神的双眼晃了晃,全无反应。
搭上他额头,手下传来的温度如他面色一般滚烫,你指尖一缩准备收回,不想一双shi热宽大的手掌却猛地牢牢抓住了你的手臂。
他似有所觉,抬眼朝你望来,虽然依旧双眼迷蒙,但不再浑身颤抖,反而在缓慢谨慎的吸着气有意识的平缓自己过度